眼看着伤痕累累哑子,杨兼突然有种照镜子感觉,当年在地下拳场,杨兼也是如同这般样,任人宰割,被打鼻青脸肿,肉屑横飞,都是为那两个破钱……
只不过杨兼学会爬起来,而哑子“还躺在地上”。
杨兼慢慢俯下身去,因着腿和手臂还未恢复,他动作很慢很慢,手指微微有些打颤,从地上捡起那串五铢,随即抬手“哗啦”声扔出去。
“啪!”哑子抬手接住五铢,平静看向杨兼,眼神中仍然没有丝毫波澜,但杨兼看出来,他似乎在询问自己。
杨兼抬抬下巴,说:“你应该得。”
“将……将军……”宇文直亲信刚想继续求饶,便听得杨兼说:“不得借用外物,就用你手亲自扒马粪。”
“怎?”杨兼挑唇笑,说:“原你更想食?”
“不不不!”宇文直亲信跪在地上,连声说:“小人……小人扒马粪!小人愿意扒马粪!”
杨兼幽幽说:“趁着兼心情好,滚。”
宇文直亲信和几个仆役再不敢多话,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便往前跑,很快不见踪影。
够?你这哑子也太贪婪些罢,不过是让你吃屎而已,快去啊!”
杨兼步履比较慢,这时候终于走过去,他站在宇文直亲信身后,面容温和笑着说:“那兼出两缗,请你吃屎,如何?”
宇文直亲信还在叫嚣,哪知道身后突然冒出声音,吓得他个激灵,看清来人,脸色煞白,“咕咚!”声跪在地上。
他也就是狗仗人势,欺负欺负没背景人,面对杨兼这个镇军将军,登时没气焰,颤抖说:“拜见将军!小人拜见将军!”
身边仆役也都跟着扑簌簌跪地,个个筛糠似抖着。
哑子没有再说话,把“天文数字”财币塞在自己袍子里。
杨兼不再多话,转头走进膳房,他是来理膳,只是半途没忍住,多管下闲事而已
杨兼看着那些人跑走,冷笑声,转头看向那被欺负哑子,哑子满身都是伤痕,有新伤,也有陈年旧伤,仔细看,脸上也有很多伤疤。
杨兼低头看着掉在脚边缗财币,说:“你便这爱财?”
你哑子竟然开口,原来并非是个哑子,只不过平日里天都不开口说话,所以旁人给他起个外号叫做哑子。
哑子声音平静,也犹如团死水,毫无波澜说:“爱财,因着能活下去。”
杨兼心头震,说实在,他也有些共鸣,毕竟当年自己,也面临活下去问题,被送到地下拳场去打黑拳,也是因着没钱。没钱确是个难题……
杨兼脸上还露着温柔微笑,说:“你是没听清楚兼话?给你两缗,为何还不进食?”
宇文直亲信连连磕头,说:“将军,小人……小人知错,求将军饶命啊!”
“本将军又没要你命,”杨兼说:“兼不过请你吃点小零食儿罢,看看你,磕甚头啊。”
“将军,小人知罪!小人知罪!饶小人罢,再也不敢!”宇文直亲信怎可能真去吃屎,只好个劲儿求饶。
杨兼脸上笑容慢慢收敛起来,说:“狗仗人势也要看看地盘儿,何况是丧家之犬,不食也可以,以后这马厩里马粪,都由你来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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