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兼因为走得慢,只能远远看过去,只见宇文直亲信带着几个仆役,围着个差不多二三十岁男子,那男子比杨兼年纪要大,生着双狭长上吊眼,鼻梁偏长,嘴唇薄而锐利,身材匀称偏瘦,面颊微微凹陷,副营养不良模样,面颊和下巴上都带着青紫痕迹,脖颈还破,斑斑驳驳都是血痕,本应该是个冷酷面相,双眼却露出股子死水般平静,好似具尸体,面对周边各种嘲讽,不说句话,不眨下眼,也不知皱下眉头。
宇文直亲信和仆役喊他傻子、哑子,那年轻男子根本没有反应,宇文直亲信便说:“只要给财币,当真如此贱?这岂不是犯贱?这缺钱?好得很,老子就是多得是财币,这样罢,给你缗钱币!”
“大手笔啊!”旁边仆役立刻拍马屁,说:“这多财币!果然是大手笔啊,真真儿厉害!”
宇文直亲信指着旁边马厩,继续说:“哑子,你看到那些马粪没有!给你缗五铢,你现在就把这些马粪给食!。”
“哈哈哈!”众人立刻哄笑起来,都赞叹宇文直亲信会顽。
日子手痒已经不行,直想要理膳,那种感觉韩凤应该很好理解,便好像是几个月没让韩凤动他长戟样。
杨兼偷偷往膳房去,自从扎营下来,杨兼还没见过营地膳房,如今可算是见到,膳房并不宽敞,反而十足简陋,他走过去,便听到有人哈哈大笑声音。
此乃军营之地,也不知是甚人如此放诞大笑,杨兼从背后看,好像是认识人,不过也叫不上名字,只是眼熟而已,应该是宇文直亲信。
卫国公宇文直被剃秃瓢,又因着谋害韩凤事情,被软禁起来,最近都没有放出,所以无法捣乱,杨兼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宇文直亲信。
宇文直被关起来,他亲信也好不到哪里去,自然不能在营中,都被发配去做苦力,这个亲信便被发配来劈柴。
那哑子目光仍然十足平静,他好像是个聋子,点儿也听不到似,宇文直亲信哗啦声,将绳子穿着五铢拿出来,“哐啷哐啷”又晃好几下,说:“看到没有,有是财币,你把那些马粪食,这些便是你,不需要你挨揍,是不是很划算?”
哑子终于动,目光随着那缗财币微微晃动着,似乎只有这个才能打动他。
“去啊!去吃屎啊!”宇文直亲信催促着,说:“怎还不动?不是给你财币?缗难道不
宇文直亲信虽然是被发配过来,但仗着自己是国公宠臣,因此十足嚣张,膳房里又都是些低等级膳夫,没见过甚世面儿,所以经常被宇文直亲信吆五喝六指使欺负,谁也不敢还嘴,加之杨兼有好些日子没进膳房,简直让他成膳房大王!
宇文直亲信哈哈大笑,笑声十足肆意,说:“哈哈哈!看他就是个痴子!”
旁边还有巴结亲信仆役,说:“可不是吗?平日里闷声闷气,天都不说句话!但大有用处,平日里咱们兄弟们谁受气,只要给他枚五铢,谁都可以揍他顿,揍过之后气儿便顺,而且便宜得很。”
宇文直亲信立刻说:“五铢?这贱!”
随即又是“哈哈哈”团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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