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兼动弹下,感觉浑身酸疼,腿和手都有些不得劲儿,杨广搀扶着他慢慢坐起来,把药递过去,杨兼端着药碗手还有些微微发颤,将苦涩汤药口饮尽。
杨广接过空碗,蹙眉沉声说:“父亲如何这般不爱惜自己身体?”
——大兄如何这般不爱惜自己身体?
杨广话莫名与梦境中梦话重叠,杨兼稍微愣下,随即眯起眼目,抬起手来揉揉杨广软软小头发,沙哑说:“父父知道错,以后再也不会。”
杨广并不知道杨兼经历甚,不过杨兼很是配合治疗,并没有强行执拗,切都走上正轨。
如果不是在做梦,这四周如此昏暗,高大魁梧却异常怕黑二弟,恐怕早就要喊叫着冲过来。
杨整站在他面前,面上带着憨厚笑容,抬起手来挠挠后脑勺,说:“与大兄分别之时,天气还热着,这转眼儿,竟然清冷起来,再过不久,怕是就要寒冷,大兄身子骨向不如弟弟硬朗,多穿些衣裳,千万可别害风寒。”
杨兼张张口,但是没说出话来。
杨整又笑着说:“晋阳乃是大兄囊中之物,大兄可千万不要因着不成器弟亲错过,等到大兄拿下晋阳,天气应该很冷罢,说不定,还能争取在腊祭之前回到长安,陪陪咱们阿爷呢。”
杨整注视着杨兼,突然抬起手来轻轻拍拍杨兼肩膀,说:“大兄如何这般不爱惜自己身体?三弟还在等着大兄支援,大兄和三弟,都要平平安安才是,往后还要替这个不孝子,在阿爷跟前尽孝……”
……箭……箭伤……”
杨广眯眯眼目,没有再多说,端着汤药便离开膳房,往杨兼营帐而去。
杨兼感觉自己昏昏沉沉,浑身无力,仿佛沉浸在泥沼之中,异常窒息,每次吐息都是种折磨,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这种折磨。
即使不吃糖,折磨痛苦也会席卷而来……
切都很混沌,杨兼感觉自己已经要沉浸在这种混沌之中,却突然有人在自己耳边轻声说……
因着杨兼定阳城门前昏厥事情传到和士开耳朵里,和士开对他们戒心更是低,十足不屑杨兼,觉得这多齐军都折在杨兼手中,不过是他们不中用罢,杨兼也是运气好,没有真凭实学。
和士开笑着说:“甚狗屁镇军将军?看咱们不需要死守定阳,干脆打开城门杀下去,指不定还能俘虏周贼三万,倒是大功件!”
唐邕立刻阻止,说:“周人镇军将军绝非等闲之辈,军这多大将都栽在他手中,并非唐邕个人不济,将军还请三思啊!”
“大兄……”
杨兼深深吸口气,猛地从黑暗中挣脱出来,他慢慢睁开眼目,入眼看到并不是片黑暗,更加没有杨整憨笑笑脸,眼前是冷白色床帐子,单调又肃杀……
“父亲。”
杨兼稍微愣会子神儿,便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侧头看过去,原来是便宜儿子杨广。
杨广端着碗热腾腾汤药,说:“父亲,用药。”
大兄?
大兄……
大兄在愣甚神?
是二弟啊,才分别数月,大兄却不识得二弟?
杨兼清晰感觉自己在做梦,如果不是在做梦,又怎可能梦到二弟杨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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