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兼继续给小包子梳头,杨广似乎陷入自己思虑之中,慢慢说:“无论你是谁,你有多聪明通达,你长多少个玲珑心窍,只要坐上这个位置,都会变得身不由己、不择手段,最后慢慢……坠入无妄深渊。”
……
晋阳,周军大营。
宇文邕坐镇在周军幕府之中,夜色已经浓郁,但他仍然没有安寝,似乎有些坐立不安。
宇文邕沉声说:“为甚过这久,还没有尉迟佑耆和叛军决裂消息?你确定将尉迟佑耆是细作消息传
“无所谓不好?”韩凤说:“是你看得通透。无所谓不好?人活辈子,何苦这烦恼自己呢?”
韩凤挑唇笑,上下打量着宇文宪,露出个“邪佞”笑容,说:“既然齐国公甚都无所谓,那咱们打架也无所谓,来来,好几日都没打过。”
宇文宪被他这话逗笑,“嗤”声,说:“你打不过。”
“废话少说!”韩凤将长戟摆,舞虎虎生风,说:“打过见分晓!”
杨兼抱着小包子回屋舍,便听到外面叮叮当当声音不绝于耳,不用猜,肯定是韩凤“吃多撑”,拉着宇文宪喂招呢。
排坐下来,宇文宪淡淡看眼韩凤,说:“韩将军压到衣裳。”
“不打紧。”韩凤倒是很“大度”,也不挪开,宇文宪无奈,拽着自己衣角使劲抽两下,这才将袍子抽出来。
韩凤横着长戟,用自己袖子擦拭,说:“这大晚上,齐国公不去歇息,怎在武场上?难不成,想要和比试比试?”
宇文宪淡淡说:“韩将军过虑,只是武场夜间清净而已。”
韩凤笑声,说:“没想到齐国公如此透彻人,也会有心事。”
杨兼将杨广柔软小头发散开,用小栉子给杨广顺着黑亮亮头发,烛火摇曳着,将平阳黑夜打得不怎真实。
杨兼突然发问:“做天子,到底是种甚样感觉?”
这个问题问杨广,真是问对人,虽然杨广如今只是个四五岁大小娃儿,但是他确有做天子经验。
杨广坐在席上,让杨兼给自己梳头,手里还捧着碗热腾腾芋泥奶茶,入夜寒冷,热腾腾芋泥奶茶与冰镇口感不同,更加温润。
小包子杨广呷口奶茶,肉嘟嘟唇角挂着奶胡子,沉吟声,幽幽说:“是种……让你忘记自己是谁感觉。”
宇文宪表情还是如既往平静,不见波澜,犹如止水,说:“便是因为没有心事,才有心事。”
宇文宪仿佛在说绕口令,但是韩凤好似听懂样。
宇文宪幽幽叹口气,说:“与人主,虽不是同母兄弟,但是素小以来,人主待不算亲厚,却也不疏远……如今晋阳就在眼前,心中却毫无心事。”
宇文宪所说,没有心事,才有心事,就是这个意思。尉迟佑耆因着晋阳事情,大哭场,哭嚎啕不止,不能自己。相对比尉迟佑耆,宇文宪觉得自己实在太淡漠,他心中毫无波澜。再怎说,宇文邕也是自己兄长,宇文直“消失”时候,他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如今马上兵戎相见,宇文宪心里还是没有任何波澜。
宇文宪叹气说:“或许便是这种无情之人,甚事情于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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