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自己和那只被他精心照看,却总有日会亲手杀死兔子没有什两样!
文清辞不会对只兔子生出什恶意,更不会计较那兔子抓出伤痕。
……那对自己,也是如此。
聆空堂里,文清辞缓缓将手指搭在谢不逢脉上。
他集中注意力,边回忆课堂和日常所学,边耐心辨别谢不逢脉象。
全神贯注下,文清辞忽略少年食指那轻轻地颤。
谢不逢视线,在不经意间落到文清辞肩上,方才被兔子抓挠过地方有道明显红印。
视线再向下,是他腕间被自己攥出那片青紫。
……或是被他开膛破肚,生生肢解,化作摊烂肉。
明明前秒还在轻抚它身体,可是后秒文清辞就能将它抽骨、剥皮。
再用柄银刃,把兔子脏器、神经分离。
手段是那群太监也从未见过血腥、残忍。
那天,他们才知道……原来兔子痛极也是会发出尖叫。
熹微暖阳从天际斜照而来,将文清辞原本有些清冷气质,滤得只剩下温柔。
“好,小家伙,往后空再来陪你玩。”
想起还有正事没有做,文清辞终于恋恋不舍地起身,走回谢不逢所在位置。
他面色如常,似乎刚刚发生事情,只不过是段小插曲而已。
可是文清辞身后人脸上表情,却是个赛个难看。
文清辞身上那股淡淡苦香,随风散到谢不逢鼻尖。
他心脏随之沉。
谢不逢忽然意识到——自己听不到文清辞心声,并不是什意外。
而是必然。
文清辞为医而痴。
谢不逢不由侧身,向文清辞看过去。
这是他第次认真地观察个人。
玉冠与乌发之下,是白皙额头与细眉中点朱红。
长长睫毛如颤动蝶翼,挡住琉璃般眼瞳,以及藏在其中所有情绪……
令人捉摸不透。
太监们互相打着眼色,心理活动更是精彩至极。
谢不逢集中注意力,终于从嘈乱心声中提取出些有用信息。
——太医署兔子,确确是文清辞养,竹笼边苜蓿、蔬果干和玉米,更是他亲自准备。
甚至于文清辞养不止只兔子。
自己今天只见到这只,是因为其余兔子,或是被他亲手杀掉,用来估测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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