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本来就头疼皇帝而言,无疑是种折磨。
原著里几乎没怎提到这个“雯昭媛”,因此文清辞回忆半天才想起,眼前人应该是宫里最小四皇子生母,同样也是忠安侯胞妹。
雯昭媛不过二十岁,又是家中独女,娇生惯养着长大,性格里自有份贵女天真烂漫。
文清辞吃这多次瓜,还没见过来皇帝面前求情、卖惨时,依旧穿金戴银人。
沉默会,雯昭媛又忍不住嘟囔句:“作为姑母,臣妾实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锡儿这辈子就此毁掉……”
皇帝刚抬起眼皮,还没来得及说什,道水红色身影,便不顾太监阻拦,扑通下跪在殿外:“陛下,清韵有事相求——”语毕,就重重地磕个响头。
殿内人,均朝她看过去。
“臣妾听闻,锡儿已经,已经被……带入刑部,”说话间,雯昭媛哭得梨花带雨,“请陛下饶他命,锡儿这次确是昏头,可是他本性不坏,绝无伤害陛下意图啊!”
听到这里,皇帝不由脸不悦地将扳指抵在额上,眉毛也紧紧地蹙在起。
看样子是头疼老毛病又犯。
文清辞记得《扶明堂》中有写,前朝皇室有家族遗传病,不但子嗣单薄,且皇帝几乎各个早亡。
实际上哀帝年纪,比当今圣上还要小点。
“祭拜完后,再去看看辰陵。”皇帝边落子,边随口说道。
“辰陵”是谢钊临百年后埋骨之地,从他继位起就开始修建,花费近二十年也未建完。
“……是。”
两日后,文清辞将制好芙旋花丹,送到宁和殿上。
彼时,皇帝正边与兰妃对弈,边谈着不久后去翊山封禅事。
这件事他已经准备近年。
不同于血缘继承,更不同于以战功开国。
“得国不正”始终是被推举为帝谢钊临心中根刺。
“文太医,把芙旋花丹给朕拿来——”
“是,陛下,”起身后,文清辞顿顿说,“……陛下近日需要静养
这次兰妃首先发话:“雯昭媛,不要在此提前朝之事!”
跪在地上女人吸吸鼻子,深吸口气说:“可……可臣妾……”
“你入宫多年,还不懂这些规矩吗?”兰妃语气已经称得上严厉,甚至将手里棋子,也放下来。
雯昭媛终于抽噎着闭上嘴。
头顶珠翠,伴随着身体晃动发出噼啪轻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听到这里兰妃表情似乎变得有点古怪,但下秒她便借着落子,将那点奇怪情绪掩藏起来。
宁和殿再次安静下来。
只有剩落子轻响,不时传于耳畔。
文清辞诊籍将要写完,殿外忽然传来阵脚步声。
接着,便是太监尖利嗓音:“启禀陛下,雯昭媛求见!”
旁人越是这样说,他便越是要证明自己受命于天。
兰妃将颗白子,落在棋盘上,“……前朝皇陵就在翊山脚下,封禅之后,陛下是否要去祭拜?”她语气颇为小心。
“嗯……”皇帝表情晦暗不明,他看着棋盘,眼皮都没有多抬下,“去吧,是该去趟。”
正写诊籍文清辞下意识抬头,看皇帝眼。
这位向来会隐藏情绪帝王眼中,少有透出几分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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