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三皇子挨不少板子,要不是他身材偏胖并且有肉挡着,恐怕难以熬过这遭。
封禅已经进行两个小时,三皇子站得浑身直冒冷汗,几次踉跄着差点倒地。
担心他惊扰圣驾,忙有太监凑过去将他扶住。
禹冠林抬头看看天说:“再过半盏茶时间,便能休息。”
封禅大典环节众多,不只受伤三皇子,皇帝自己还有那些上年纪老臣也是会累。
文清辞笑着应下来。
不知不觉已到辰时,太阳也升至翊山之巅。
还未融化皑皑白雪,被朝阳镀上层金箔,远望确震撼人心。
而前方人群,也渐渐地清晰起来。
“哎……感觉三皇子要撑不住。”禹冠林有些突兀地说。
为凑吉时,今早四点多他们便从雍都出发。
古代车轮没有橡胶,路颠簸过来,文清辞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散架。
他原本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在后面养养神,但是没想到年老觉少禹冠林精神得不像话,并且还有点话痨。
那边皇帝正向上苍报告他丰功伟绩。
这边禹冠林则喋喋不休地向自己转述着这切。
引驾仪仗穿过雍都长街,马车压在用花瓣扫洒过官道上,留下深深车辙印,路浩浩荡荡,向雍都以东、孤峰而立翊山而去。
封禅日子终于到。
文清辞与禹冠林,以太医身份随行。
——就像现代每逢重大活动,便会有救护车守在附近样,今天文清辞他们充当就是这样角色。
此时,天还没有大亮,皇帝正筑土为坛既祀乾坤。
果然,禹冠林说完后没多久,前方便传来阵阵钟鸣,
典礼暂休,众人原地休息。
文清辞正想坐回马车补补觉,转身便被人叫住。
“文太医——”
来人身着紫色华服,捻着佛珠,看起来五六十岁,身材偏胖脸
文清辞顺着他视线向前看去。
身红衣三皇子面如金纸,站在那里摇摇晃晃。
理论上来说,三皇子禁闭还没有结束。
但是封禅这种大事,所有皇家子弟都得来,皇帝终于暂时网开面,将他给放出来。
“三皇子伤还没有痊愈,能挺到这个时候,已经很不容易。”文清辞话非常委婉。
“咦?记得文太医你好像就是松修府人士?殷川大运河你总该熟悉吧,就从松修府流过!”
被点到名后,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文清辞总算清醒点。
“……对。”他顿下点点头,原主确是松修府人。
“好啊,松修府可是好地方,怪不得会出你这样神医,”他看向文清辞,颇有兴致地说,“往后文太医若有空,可要带老夫前去走走看看啊。”
松修府是当朝有名“药都”,身为太医禹冠林,想去那里看看也很正常。
前方钟鼓阵阵、华盖遮天,好不热闹。
不过封禅事向来和太医无关,文清辞两人只用站在人群最后,安心充当观众就好。
“……前朝哀帝生来体弱,对朝堂之事有心无力,还好陛下扶大厦于将倾!”禹冠林抚着胡子赞叹道,“不但平定内乱,且还兴修运河,连接南北,建立万世之功业!”
说完,忍不住朝着祭坛行礼。
禹冠林不但嘴上情真意切,且动作也格外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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