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迫不及待地涌入少年口腔,腕间冰凉药玉轻
周围混沌片,可是文清辞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落在谢不逢耳畔。
少年愣下。
……这确确是只有文清辞能够说出答案。
毒素将他思绪搅乱,意识也变得模模糊糊。
混乱间,谢不逢忽然懂得文清辞。
然而已经麻痹肌肉,分毫力气也使不上,两人在此处僵持起来。
“咳……你,你为什……咳咳,为什………?”为什要帮?
少年明明连呼吸都艰难得不像话,可还是固执地朝对面人问。
琥珀色眼瞳紧盯着文清辞,谢不逢拼尽全力,想要看透他心。
如果这也是交易项话,那自己应该用什来偿还?
银针在刹那间划破细腻皮肉。
下秒,鲜血翻涌、苦香四溢。
猩红血迹如根线,缠在文清辞腕间,染红那条晴蓝色药玉。
谢不逢唇,就这样突然地触到片陌生温暖与细腻。
还没等少年反应过来,淡淡血腥气与浓重苦香,便已闯入他鼻腔,并于转瞬间渗透入心中。
夜风起,光火烛天,拦住所有退路。
两人被困在这片由火焰围成孤岛之中。
兵刃相接声响,随着风飘散在远处。
此时此刻,谢不逢耳边,只剩下烈火燃枝噼啪轻响,与自己浅浅呼吸声。
火光吞噬星河与溪流,四周橙红片,可是少年眼里,却只有那抹月白色身影。
在他心中,医术永远排在第位。
文清辞可以为“医”牺牲切、赌上所有——这里面甚至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人性命。
在文清辞世界里……他用自己做实验这件事,从开始就没有错。
少年不由呼吸窒。
手腕间暖意,再次出现在谢不逢唇畔。
身为医生,文清辞心情或许比谢不逢更加忐忑。
原主留下医书里,确有药人血液可以解百毒说法,可是这确颠覆他贯以来科学认知。
没有经过实验,文清辞也拿不准自己血,究竟能不能像传说那样解谢不逢毒。
文清辞顿顿,索性将实话稍加修饰,直接说出来。
他朝少年淡淡地笑下,轻声说:“……成为药人后,还从未试过自己血究竟有没有书中写得那神奇。今天有这个机会,自然要试试血中药效如何,起效时间又有多久。”
他忽然侧头,躲开那股苦香。
鲜血擦着谢不逢脸颊流下去。
毒素在点点麻痹着谢不逢神经。
少年心脏跃动节奏逐渐混乱,甚至就连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
可是哪怕到这个时候,谢不逢仍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紧紧地攥住文清辞手腕,试图将对方推开。
生死关头,没有任何时间可供犹豫、纠结。
文清辞从衣袖内抽出根早早藏好银针,咬着牙将它抵在苍白腕间。
银针上寒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这个行为究竟有多危险。
然而文清辞动作,却没有任何停顿,他突然用力,用指腹抵在长枕末尾,狠狠地朝平常医院采血肘静脉所在位置刺上去。
对于他来说,这只是场稍有些特殊献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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