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逢无比僵硬地从嗓子里,将这个字挤出来。
他放文清辞回家。
风突然大起来,吹得玉兰漫天飞舞。
可是守在此处
风又刮起来,玉兰花还在不停地向下落。
宋君然继续说:“况且想陛下您应该也不愿意任由他尸骨——”
说到这里,竟然连他也不忍心继续。
兰妃轻轻叹口气,揉揉谢孚尹脑袋,转过身对谢不逢说:“他是松修府生人,想来是绝不愿意埋骨雍都。”
“……陛下,放他回家吧。”
他在那里,也是最特殊个。
宋君然停顿片刻,终于将后面话说出来:“他向来不喜雍都,不喜太殊宫,强留在此,也不符合他心意。”
说完,宋君然轻轻地叹口气,神情悲伤又沉重。
贤公公轻声补充道,身为谷主,宋君然原本是不会离开神医谷。
自从几个月前听闻文清辞不能出宫后,他便因担忧师弟而赶到这里。
宋君然没有拐弯抹角,行完以后顿几秒直接说:“草民已知晓……太殊宫昨夜发生事,此番来到此处,是为将清辞接回到神医谷里去。”
他声音略显沙哑。
清辞?
听到这过分亲昵两个字,谢不逢眉头立刻蹙起来。
贤公公赶忙在边小声提醒道:“陛下,眼前这位宋先生,是神医谷谷主,文先生师兄。”
出来。
然而今日,禹冠林声音里,居然满含着无法掩饰悲伤。
谢不逢目光淡淡地从众人身上扫过去:“起来吧。”
起身之后,兰妃缓缓侧身,小声对跟在自己身边宫女说:“去将宋先生请过来吧。”
“是,兰妃娘娘。”
放他,回家。
兰妃语气里,带着怜惜与慈爱。
可正是这样声音,与那简简单单四个字,逼得谢不逢无法将拒绝话说出口。
他没有办法选择自私
“……好。”
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是未能见上师弟面。
几个月前?
这几个字像根针,轻轻地将谢不逢扎下。
直觉告诉他这时间有些不同寻常,可此时被悲伤击垮,大脑片麻木谢不逢,却没有时间去细想。
谢孚尹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什事,但是生性敏感小姑娘,还是感受到周围悲伤、凝重气氛,并随之小声抽泣起来。
谢不逢终于用正眼朝他看去。
宋君然出身江湖,说话非常直白,而身为医者,他也不怎忌讳生死:“清辞生前许诺,死后要将尸体用于医理研究。作为师兄,草民应当替他完成遗愿。且……”
他话语里透出几分难以抑制悲伤与犹豫。
显然就算是神医谷内人,也不是每个都像文清辞样,可以坦然说出“与其任尸体腐化成泥,不如拿来研究医理,也算死得其所。”这番话。
实际哪怕是当初神医谷,都没有人会像文清辞样光明正大解剖尸体。
不过多时,身着青衫陌生男子,便被明柳带过来。
他站在原地,拢手向行礼,之后道:“草民宋君然,参见陛下。”
谢不逢皱眉向他看去。
来人五官柔和,气质洒脱,只是眼底也不知道在什时候泛起点青黑,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疲惫。
他刚才行礼并不标准,显然不是雍都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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