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卫朝习俗,逝者下葬之前,应再回家中“看眼”。
“是文清辞!!!”
“宫里那个太医文清辞死,”知道这座府邸主人是谁百姓,脸不可思议,“他葬礼规格怎如此之高?不知道还以为——”
不知道还以为是帝后西去呢……
那人强行将话压回心中。
“而且这压根不是帝陵方向。”
“……再说,这只有口棺材,连半点陪葬也没有。”
……是啊,怎会没有陪葬品呢?
眼前这幕着实古怪极。
明明用规格最高仪仗,可整个队伍里,除口棺材外什也没有。
谢孚尹愣下,慢慢地咬紧唇。
就在这个时候,太医署另头忽然传来阵脚步声。
还没来得及换下居士服谢观止,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宫道另边。
——皇宫里不许行马,谢观止是靠双腿跑过来——
天子銮驾载着口木棺,碾过雍都长街,向城外而去。
担心冻着谢孚尹,兰妃在她怀里塞个小小手炉。
此时手炉里暖气,也透过衣料传到谢不逢身上。
可是少年却只觉得冷。
刺骨冷。
小姑娘还在抽抽搭搭地哭着,然而谢不逢发现,自己却连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哭得头晕目眩。
问完那句话后,谢孚尹又吸吸鼻子,轻声嘟囔着:“……他明明伤得可重可重……还骗孚尹,说,说只是点点小伤。”
“可是,可是孚尹明明看到,他左手从来都没有抬起来过呀。”
——文清辞左手从来没有抬起来过。
往日里发生幕幕场景,如走马灯般在在场每个人脑海中飞速上演遍。
他虽然没有将这大
且就连这口棺材,木料也只比平常人用稍稍好点,完全不像是宫里东西。
护送木棺离京都是谢不逢亲信,刚从战场上下来他们,带着身肃杀之气。
在他们走来之时,长街两侧百姓,纷纷向后退去。
送葬队伍并没有直接出城门,而是在长街上绕半晌,先到文清辞在宫外住处忘檀苑门口。
稍作停留,这才慢慢向雍都城外驶去。
走过之处人人驻足,朝街道上看去。
銮驾载棺这幕太过罕见,众人第反应便是皇帝驾崩。
“……这,这难道是先帝驾崩吗?”
“应该不会吧,今日宫里传出消息,是说他被新皇所废,押入牢中,也没有听说他死啊。”
“肯定不会是先帝,他已经被废,哪怕崩在牢里,也不可能用这大阵仗吧!”
恐慌又悲伤,复杂情绪裹着回忆,如运河河水般翻涌。
当初文清辞放血救谢不逢时候,伤左手。
但是少年明明记得,自己走时候,文清辞伤害还没有这严重啊……
自己离开这年多时间里,究竟发生什?
“你知道他是怎伤吗?”谢不逢几乎是不抱希望地问句。
那些隐藏在灰雾之后记忆,在此刻通通变得清晰起来。
文清辞向来只用右手提药箱。
他左手永远静静地藏在宽大衣袖下,就连行礼时候也动不动。
不只是谢不逢。
周围所有听到谢孚尹话人,心中皆是阵接着阵浑身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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