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辞和宋君然不约而同地回头去看。
好巧不巧是,他们所在这条小街虽然离运河更远些,但是小街地势,却要远远高于方才两人所处空地。
运河上幕,全都落入两人眼底。
谢钊临身上,没有块完好皮肉。
甚至于除尖叫以外,他再也不能发出半点别声音。
但宋君然猜,文清辞脸上必定没有几分血色。
今日阳光无比毒辣。
再在这里待下去,文清辞晕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走吧……”宋君然轻轻对文清辞说,“此时人都聚集在殷川大运河畔,们现在回去比较方便。”
说完,直接拽着文清辞衣袖,将人向背后小街里带。
甚至还将他和工部尚书起,派到松修府去。
二人到达松修府当日,便发生溃坝事件……
他们与河工起,葬身此处。
“原来如此……”文清辞轻声念叨着。
“怎?”宋君然问。
周遭发生切,都似梦非梦。
他似乎看到,有巨大龙舫,远远停靠在殷川大运河河畔。
人群中爆发出震耳欲聋欢呼。
不知过多久,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而太监尖厉声音,则被风裹着,四散传开。
今日来此地人实在太多,他们到得并不算晚,但还是被挤在人群最后。
隔着无数道身影,文清辞几乎什也看不见。
只有山萸涧里面场景,还在遍遍地浮现在他脑海深处。
——小小孩童,不知道何地才能买到木棺,他只能用草席、被褥,将亲人包裹。
接着用尽全身力气,将他们拖向村外荒地。
曾是国之君他,此时竟然如野兽般,被困锁在狭窄铁笼之中。
那铁笼四角,还坠着几个巨大石块。
运河两
他拍文清辞肩膀:“以前事都过去。放心吧,那小皇帝,定不会让他老子好死。”
宋君然虽然不愿意说谢不逢什好话,但是他向来都爽快承认“谢不逢手段毒辣”这点。
就像是在呼应宋君然这句话样。
只等下秒,他们耳边便传来阵尖叫。
“——啊!!!”
文清辞停顿片刻说:“曾经在忠贤祠里,见到过那些河工画像,还有兰妃父兄雕塑。后来才知道,废帝修建忠贤祠,并非为纪念,而是为削减怨气。”
当日在忠贤祠里,禹冠林所言,全是在骗自己。
文清辞声音略显沙哑,且还在轻轻颤抖。
宋君然终于注意到,师弟状态有些不佳。
隔着纱帘,看不清他样子。
《陈罪书》上,写满谢钊临所作之恶。
谢不逢不但查清当年殷川大运河溃坝之事,甚至还将山萸涧不为人知惨案,从时间厚重灰尘下挖出来。
不仅如此,文清辞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
原来兰妃父兄,也是因此而死。
——为在自己登基十年之际修好殷川大运河,皇帝不顾时任将作大匠建议,不断下令赶工。
最后徒手挖出浅坑,将他们埋葬……
棕黑泥土,点点遮住亲人面孔。
来不及看清什,他视线便被眼泪模糊。
文清辞被太阳照得昏昏沉沉。
他眼前还在阵阵地发黑,耳边被“嗡嗡”声响所充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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