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在天边落下,照在他浅蜜色皮肤之上。
谢不逢五官愈发深邃,眉目之间满是桀骜。
既有野兽般凛凛杀意,又有久居上位冷肃威严。
风将缀满金玉衣摆压下,浅浅勾勒出肌肉轮廓。
束在脑后微卷黑发,如黑云般飘舞。
从黎民百姓,到他枕边人,再到他亲生儿子。
唯个不想杀他人,早在二十余年前,被他痛痛快快地剑斩杀。
……
哪怕是废帝,谢钊临结局,也过分潦草。
但这却是谢不逢刻意为之。
他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抹即将消散鹅黄色身影。
最后,却只握住殷川大运河河底冰冷流水。
无数冤魂向他袭来,终于如噩梦里那般,拖着铁笼,将他沉沉拉入河底。
谢钊临生也无法料到。
最后刻,他既没有在子孙簇拥下,于温暖龙床中沉沉睡去。
在殷川大运河冰冷河水,顺着铁笼缝隙溢入那刻。谢钊临心,竟然是从未有过平静。
瞬之间,他分不清这究竟是真实或又是自己另个噩梦。
曾经九五之尊,如丢魂般呆滞。
他看到,无数双手从殷川大运河河底,朝自己伸上来。
他们尖叫着要叫他拖入河中。
哪怕是二人之间所隔民众万千,在这刻,文清辞都不禁生出错觉——自己如只猎物,落入那双浅琥珀色眼瞳之中。
太阳晒得文清辞头
岸,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在这刻屏住呼吸。
两名士兵将谢钊临带到龙舫最前端,不再给他半点喘息时间,便将那铁笼重重推。
哪怕隔着数百米距离,文清辞都能从铁笼阵阵撞击声,还有那绝望尖叫之中,读出他恐惧。
然而最后,尖叫声却在突然间静止。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不逢所过之处,万民跪拜。
其声隆隆,震得人心脏也随之悸。
在远远路过那条小街刹那,谢不逢像是感觉到什似,忽然回眸朝文清辞所在方向看来。
铁笼沉没。
身玄色长袍少年帝王,单手翻身上马,带着皇家依仗,向远离运河边而去。
——正是文清辞和宋君然所在方向。
他呼吸瞬间窒。
时隔年,文清辞终于在此刻,再次看到谢不逢。
也没有被恐惧和仇恨吞没。
那瞬,他心里只有个念头。
……宁瑜昭起身时刻,手里什东西也没有拿。
他起身不是为杀自己,只是……想要再抱自己下。
谢钊临这生,杀过无数人,也有无数人想杀他。
……除那些看不清身影冤魂以外,还有道鹅黄身影,也出现在他眼前。
是宁瑜昭。
他看着谢钊临,如当年般淡淡地说:“起身不是为杀你,只是为再抱你下。”
谢钊临瞪大眼睛。
可自己,却给他冰冷剑。
谢钊临张张嘴,用尽全身力气,以嘶哑至极声音念出那个名:“宁瑜昭你……是你,是你吗?”
“砰——”
随着声闷响。
铁笼被士兵重重地朝着运河河道中央推下去。
这幕,已不知在谢钊临噩梦之中出现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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