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辞将要回到自己身边。
而自己定要在那之前,将这些人全部扫清。
曲终,红绸如赤色巨龙游过长街。
那口木棺与其背后百官道,在万千百姓注视下,消失在太殊宫中。
进入宫门那刻,谢不逢攥紧手心。
但是今日,除惊诧、恐惧以外。
谢不逢竟还听到,有人忍不住在这个时候,幸灾乐祸起来。
『还好文清辞在陛下登基之前便早早死……』
『身后哀荣倒是大,可惜无福消受啊。』
『只是可惜他血。』
在此之前,殷川大运河两岸百姓,早就已经将河内发生事情传出去。
可当那缠满红绸棺盖残破棺椁,穿过雍都正门承天门,被銮驾拖着进入皇城之时,众人仍不免惊愕失色。
鸾凤引响彻雍都长街。
身着红衣宫女,向长街两侧抛撒着早已备好糖果。
穿堂而过疾风,托起红绸。
药仆观察番,意识到宋君然没什搭理自己意思,立刻后退几步从这里溜走。
文清辞正欲走,宋君然略带不屑声音,又次从他背后传过来:“谢不逢和他老子,真是脉相承疯。”
“……他们不样,”文清辞突然停下脚步,淡淡说道,“谢不逢独自在皇陵长大,并不懂得这些,而且他所作所为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师兄莫要……再拿他们相比。”
他声音还是与以往般温柔,可语调中却隐隐透出宋君然从未听到过冰冷与认真。
话音落下,文清辞便抱着篮青梅,离开泉边。
,向竹框里看去。
文清辞:!!!
突然被点到全名,文清辞头皮瞬间发麻。
他立刻心虚地将手从冷水中抬起来,缓缓地藏到背后。
文清辞动作非常优雅,但是看到他这样子,宋君然反倒是气不打处来。
他轻轻地摸摸手腕上那根沾染血污羊毛手绳,动作温柔至极,生怕不留神便将它碰坏。
哪怕主人细心保管。
废帝曾借文清辞之口,说他不愿说话。
原本只是个太医文清辞,也因此得罪不少人。
谢不逢缓缓握紧缰绳。
他以为这群人自己早已处理干净。
没想竟还有人,对文清辞心怀恶意。
谢不逢色骑着黑色战马,行走在銮驾最前方。
他缓缓闭上眼睛,过会,唇边突然漾出点笑意。
谢不逢想,权力是个好东西。
自登基以后,谢不逢耳边恶念越来越少。
众人对他,多是恐惧。
他手始终紧攥着竹篮边缘,骨节隐约发白。
宋君然:“……”
独坐此地宋君然手腕抖,彻底跑调。
……
几日后,龙舫回京。
泉水边正好有个石凳,宋君然干脆屁股坐上去。
他用衣袖擦擦怀中类似二胡乐器,停顿片刻,宋君然直接将文清辞心思戳出来:“你别可怜他,他可是皇帝,全天下没有比他更舒服人。”
说完,又冷哼下说:“……谢不逢行事古怪,也多亏他是皇帝,不然凭他做这番好事,就该直接送到官府里去。”
药仆发现,谷主大人对谢不逢意见似乎不是般大。
宋君然自顾自地拉起琴,呕哑嘲哳乐曲声,自他手中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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