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谢不逢便将书翻开放到桌上
……没有听错吧,谢不逢他刚刚说什?
文清辞猛地抬眸,难以置信地朝谢不逢看过去。
幸亏有帷帽遮挡,这才没有被对方发现异常。
文清辞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是谢不逢主动提出剖解尸体。
“什?!”和强忍着还算淡定文清辞不样,宋君然甚至忍不住惊呼出声。
这并不是沿途观察,就能做到……
烛火暗淡,文清辞心中仍在天人交战。
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而就在他反复纠结,自己究竟要不要当着谢不逢面,提出寻尸剖解要求时,意想不到事情发生。
谢不逢视线,忽然从他和宋君然身上扫过去。
“是,大人。”县令问下,连忙行礼退下。
走出门时候,他还不忘转身将后堂门缓缓阖起。
转眼,这里便只剩下三个人。
房间也霎时暗起来。
只有桌上烛火,还在轻轻摇晃。
议事后堂,围着张长桌坐下来。
小厮随之将热茶送到每个人手上。
雨自屋檐上滴答坠下。
漾起圈圈涟漪。
沸水冲出陈茶,茶汤浑浊、枝叶干瘪,只有苦气没什香味。
谢不逢没有回答他问题,反而是将放在边书册拿至手中,接着缓缓翻开来。
宋君然蹙眉看朝他去,显然是不懂对方这究竟是在做什。
长桌另边,余光瞄见书册里闪而过配图后,文清辞立刻认出来——谢不逢手里拿着,是原主留下那本名叫《杏林解厄》笔记。
谢不逢给它包上书衣,因此自己方才未能将它发现。
“这是位……故人,于笔记中写道,”说话间,谢不逢目光竟变得温柔起来,语气中似有无限眷恋,他手缓缓从书册上拂过,继而抬头望向文清辞和宋君然,“不知二位可愿配合,照此书而行?”
接着终于压低声音,缓缓道明自己最终目:“现下或许只剩种方法,能够探明病因。”
低沉声音,在后堂里回荡。
文清辞心情,随之紧张起来。
他余光看到,谢不逢轻轻蹭蹭腕上手绳,停顿片刻后沉声说道:“那便是剖解尸体。”
文清辞:!!!
点暖黄色微光,照亮几人面颊。
“两位先生这几日来,可有诊出什结果?”谢不逢问。
担心文清辞,bao露,宋君然瞥眼师弟,率先答道:“症状都已解。但是单凭诊脉,暂时无法确认此病究竟生出哪个脏器。”
“嗯。”谢不逢缓缓点点头,接着又针对症状与用药,提几个问题。
文清辞发现,他话虽然不多,但全都能问在点子上。
可文清辞盯着手中茶盏,始终不曾抬头,像是要将它看出朵花来。
谢不逢似乎并没有察觉出异样,落座后他便直入主题:“涟和县亡于疠疾者,已有数百人,且还有增多趋势。城内医馆所开之药,治标不治本。若不早日查清病因,事态只会继续恶化。”
文清辞轻轻点点头。
说到这里,谢不逢端起桌上粗瓷茶盏浅饮口,接着将它缓缓放回桌上。
伴随着这声轻响,他转过身对坐在旁县令说:“先退下吧,有事要同他们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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