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逢终于睁开眼睛,向文清辞看去。
卧房不大,谢不逢向前走步,便站在文清辞身边。
他轻轻将沾苦香手绳交到文清辞手中,得寸进尺道:“帮戴上,可以吗?”
羊毛编成手绳过分柔软,确难凭借单手佩戴。
文清辞顿下,点点头接着如当年那般,将它缠到谢不逢手腕上。
他缓缓地闭上眼。
……清辞真送礼物。
几年时光,谢不逢不知道用手指还有目光,将那条手绳描摹多少次。
他记得每个绳结所在,更记得每个细小花样。
手绳上切,早已深深地刻入谢不逢脑海之中。
和谢不逢记忆里模样。
他心脏,忽然瞬空瞬。
谢不逢已经将它拿到手中,文清辞也恢复力气,站起来。
见对方屏息凝望手里东西,半晌动也不动,文清辞不由自主地说:“不是什值钱礼物……”
话还没说完,文清辞突然想起,自己头回给谢不逢送礼物时候,似乎也是这样讲。
文清辞轻声说。
闻言,谢不逢立刻起身,向书案而去。
接着小心翼翼地拿开书册,找到藏在下面玉盒。
明明刚才还着急得不像话。
但现在将玉盒捧在手心,停半晌却都不敢打开。
彼时他以为,谢不逢已经成为国之君,生辰必将热闹无比,朝臣齐贺。
后来文清辞才逐渐意识到……这年生日,谢不逢大概是个人过。
谢不逢并没有因为获得权力,而变得快乐。
反倒是,比从前更加孤单。
而这切全都源自于自己
口,似是在与文清辞商量:“爱卿若是生气,报复回来如何?可不可以不要将朕礼物,送给宋君然。”
谢不逢语气,是刻意压抑出平静。
可是“朕礼物”这四个字竟被他说出几分可怜感觉。
……报复?
难不成自己也要咬回去?
“好。”
戴好后,文清辞终于缓缓松口气。
然而还没等他将手放下,谢不逢又看着他眼睛轻轻说:“清辞,你还欠句生辰快乐。”
……生辰快乐。
文清辞忽然想起,自己在神医谷时候,也曾想到过谢不逢生日。
因此谢不逢绝对不会看错,这是条与当年样手绳。
从编法到大小、花样,没有任何区别。
……这是否说明,文清辞也在意自己,并始终记得这个礼物?
见谢不逢拿着手绳动不动地站在这里,文清辞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陛下?”他小心地唤声。
暂放手绳玉盒,曾是用来存药。
二指宽羊毛手绳上,也沾点淡淡苦香。
谢不逢将它放到鼻尖,缓缓地嗅下。
欣喜感如浪,席卷而来。
谢不逢攥着手绳指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陛下不看看吗?”
“看,自然要看。”
谢不逢如梦初醒。
他终于屏住呼吸,将手上盒子点点打开来。
下刻……条米白色羊毛手绳,出现在他眼前。
停,不要胡思乱想!
两人姿势太过暧昧。
文清辞大脑在此时发出警报,催促他结束这切。
他终于妥协:
“……在书案上,那个玉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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