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涟和之事,众人都看在眼里。
现下没有人能否认,文清辞那套理论,在处理时疫方面很有效果。
但是……开膛破腹摘除器官,这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还是有些超过。
也不是所有太医,都站在文清辞这边。
卫朝床大多贴墙而放,床面宽大且设有床架。
这样非常不利于手术。
这几日文清辞边在太医署做准备,边托人按照自己画图纸,做张新床。
新制成木床,只有半米多宽,勉强能躺个人,且比普通床要稍高点。
这样更方便医生从两边操作,不会出现弯腰探不到病人情况。
他将皇帝陛下远远地抛到边去。
甚至差点便又要将谢不逢遣回他过去常睡榻上。
五日时间过得格外快。
转眼便到当日和安平将军约定时间。
文清辞与宋君然,还有其他几位太医道,在太医令禹冠林目送下乘马车出宫,入将军府内。
长发从谢不逢指间滑开,落回文清辞肩上。
谢不逢看到,文清辞又垂眸笑下。
“况且,安平将军之事臣也是非管不可,”日光过分耀眼,文清辞眼睫被晃得微微颤动起来,“若是臣不救他,这天下也再没有人能救他。”
说话间,苍白面庞,似乎都生出几分色彩。
文清辞这番话,若是由旁人说出,定会显得狂妄。
谢不逢话,幸亏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
文清辞顿下,忽然缓缓地摇摇头。
“怎,爱卿?”
文清辞眯着眼睛,看向玉兰树枝叶之隙。
他声音与平日里样温柔、平静,但语气却格外笃定:“于医道,臣绝不会出错。”
和态度向来暧昧,会和稀泥禹冠林不同。
其余上年纪太医,均光明正
安平将军府特意腾出间空房,那张床便放在房间正中央。
除此之外,房间窗户也被改大许多,之前遮光花窗,已经被全部拆除。
进门之后,文清辞边用火给银质手术钳消毒,边问直守在这里霍可:“将军大人禁食多久?”
“回大人,已经有六个时辰。”
“好,”文清辞将手中东西放在金属托盘上,侧身对霍可叮嘱道,“会你负责关注安平将军呼吸,还有脉搏,并将这些数据告诉后面医士,由他记于诊籍之上。”
安平将军府周围还和之前样,被重兵把守。
早早知道消息百姓,则围在附近街巷边三五成群窃窃私语。
文清辞始终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直到进安平将军府,方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文大人,切均已准备妥当。”太医带着文清辞走入新修“手术室”内。
但从他口中说出,却如事情本该如此似寻常。
*
在之前二十年时光中,“医”为文清辞人生唯主题。
决定手术日期之后,文清辞更是整日手不释卷。
反反复复计算着麻醉药物剂量。
“所以陛下恐怕是没有做昏君机会。”
文清辞目似点漆,如汪幽潭。
往日所有情绪,都藏在这黑沉眼瞳下。
这刻,被玉兰枝叶切碎阳光,尽数洒于文清辞眼底。
在顷刻间照亮这双眼瞳,生出细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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