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合情合理理由让梁夙年有些啼笑皆非,想想:“
“?”
什?
谢嘉然愕然抬头,脸上难得露出怔忪表情:“什时候说过嫌弃你?”
梁夙年然。
眼里重新聚起疏懒笑:“所以直处处躲着不靠近,只是因为怕被发现,怕越跟接触,症状就会越严重?”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这些,今天第次说出来,把这些年独自承受艰难都吐露出来,不可避免带上诉苦发泄情绪。
“每次症状发作,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皮肤底下胡作非为,很难受,抓破皮肤也止不住。”
“这种病没有确切治疗办法,医生束手无策,只能依靠强迫自己入睡来缓解,幸好它没有到很严重地步,还可以应付。”
“但是你出现。”
“洁癖唯独对你失效,渴肤症却在不断加重,已经到睡觉也不管用地步,你出现就忍不住想要靠近你,想要碰碰你……”
他觉得梁夙年估计在猜测他是不是脑子出毛病。
所以在对方把这句话问出口前,他认命地选择主动摊牌:“梁夙年,有皮肤饥渴症。”
夜风清凉,载着谢嘉然声音清晰传入梁夙年耳膜。
他当然知道皮肤饥渴症。
种极度离不开人心理病症,患者在症状发作时会极度渴望与他人有皮肤接触或者被他人抚摸,否则就会产生强烈不安全感,以及自卑,孤独,焦躁不安种种负面情绪。
般都是饿吧?
他当然不会傻得以为舍友突如其来反常也是因为饿。
“你怎?”
夜里安静,像是怕吓着他,梁夙年声音放很低:“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谢嘉然闷闷嗯声,伏在他肩膀上出奇乖巧。
谢嘉然睫毛颤颤,点头小动作有些不自在僵硬。
原来是这样。
梁夙年如今心情极好,问他:“既然难受,为什不早点找帮忙?”
谢嘉然老老实实:“因为跟你不熟。”
有问有答,听话得像个小朋友。
情绪差点收不住,敏锐察觉到自己话里不觉有怪罪意味时候,他咬着下唇及时止住话题,有些崩溃地闭上眼。
“对不起。”冷调声音失落下来。
没有怪责他意思,他只是为自己被动感到无力和难过。
“所以,你不是在嫌弃?”
什责备什怪罪梁夙年样也没听出来,他关注点都奇异地放在另个地方,语气微扬:“不是看见就烦,就想躲得远远?”
严重还会出现生理不适,全身发痒发痛。
但是当从谢嘉然嘴里说出来时,他忽然又不太懂。
“可是你不是洁癖?”
渴望与人接触和抵触与人接触两个极端,怎会同时出现在个人身上?
“是,有洁癖,而且比渴肤症还要严重,所以在这之前,直都在忍耐。”
“感冒?”
梁夙年不可避免蹭到他发顶,跟他性格不同,男生发丝柔软得不可思议:“现在不到十二点,宿管大爷应该还没睡,要不现在下楼请个假带你去医院?”
“不是感冒,不用去医院,你…多抱下就好。”
谢嘉然说完,逃避似地闭上眼睛。
今晚直球打太多,且越来越得心应手,自己都快接受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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