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多很多被风刮落银杏叶,湿漉漉,亮澄澄泛着水光。
谢嘉然深深吸口,指背在泛红眼角擦下。
边下台阶边想要拿出手机给梁夙年打电话,没想到号码没有拨出去,眼睛倒是先寻到想寻人。
梁夙年还没有走。
他还在门口银杏树下,单脚撑着地面坐在自行车上,身体前倾,手肘撑着车头在无聊地玩手机,听见脚步声抬头,表情变得惊讶:“然然?”
“路尚才三年级,您就开始为他小升初考试紧张,已经高二,您为什从来没有关心过想考什学校,想考去哪里,能不能考得上?”
“小学时间很多,路尚但凡想学习点,认真点,都足够,每天满课,各科试卷有那多,腾出来休息时间够很少,没有时间再去帮个小学生做课余辅导。”
“然然你怎说话?尚尚是你弟弟!”
“他也没把当过哥哥吧。”
谢嘉然压抑地呼出口气:“算,妈,今晚去梁叔叔家,就不回来。”
“妈,也有作业。”
谢嘉然同往常样,想也不想就拒绝:“学习是自己事,不能直靠别人,这样下去他往后还是会不及格,如果实在需要帮助,就给他请个家教吧。”
这些他往常也说过很多次,但是不知道为什,今天周文月脾气特别大。
啪地将筷子搁在桌上,音量也提高倍,开口吓得坐在他身边路尚整个人抖下。
“家教家教家教!让你给你弟弟辅导下就知道推辞!讲个小学生题目能花多少时间!你是艺术生,不是文化生,每天哪儿来那多作业要做!”
“脑袋没湿吧?”
梁夙年没下车,脚踩在地上稳着,伸手去摸谢嘉然头发。
“只有点点。”谢嘉然说。
“那要回去快洗个热水澡,免得感冒。”
谢嘉然乖乖点头:“好。”
“哥?”
谢嘉然也愣,放慢脚步走过去:“你,怎还没有回去?”
“等雨停。”
他收起手机直起身,抬手帮他拨拨有些乱掉额发:“怎又出来?
说完没等周文月反应,转身再次走出家门。
本就不大雨好像停,只有偶尔飘下几滴,就是落在皮肤上有些凉。
还有些痒。
藏在皮肤底下痒。
空气倒是比屋里面新鲜多。
谢嘉然停在原地,表情随着周文月呵斥渐渐落下来。
“妈,考试不及格不是,被叫家长也不是,为什要冲发火?”
他有些疲惫。
“尚尚是你弟弟,你帮帮他怎?”
“帮他,那谁来帮。”他低声说:“妈,是高考重要,还是他小打小闹重要。”
转身回家,开门还是张姨。
周文月和路尚坐在餐桌边正在吃饭,路尚难得安静,周文月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估计是路尚在学校又惹什祸。
果然,周文月开口第句不是关心谢嘉然是不是淋雨,也不是叫他过去吃饭,而是:“然然,会儿你给上上讲讲试卷,他今天考试又不及格,分数低得都叫家长。”
周文月语气有些沉,路尚就闷头啃他糖醋排骨,骨头块接块往餐桌上吐,纸也不垫张。
他是点儿不觉得周文月口中“分数低到叫家长”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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