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
明明此时此刻,他每次呼吸,每声心跳,都在无比清晰地告诉他个事实:他真,好喜欢好喜欢这个人。
这个在寒冬夜里跑到他家楼下漫无目等着他回家,拍下长达半个小时烟花秀只为不想让他错过,又给他放场独属于他小烟花傻子。
他少年,他男朋友
突兀响起电话铃声打破寂静。
这话说出来真是,他自己都觉得傻,于是悻悻试图再给自己找个别理由,“再说,惊喜不都是这样吗?藏得越深,惊喜就越大,现在看来还挺成功——哎?”
余惟猝不及防被对方扑个满怀。
条件反射伸手接住人同时也蹲不稳,干脆往后屁股坐在地上,任由温小花紧紧搂着他脖子,双手抱住他腰防止他摔倒。
温别宴心头烫得厉害,流过心脏血液也被灼烧起来,又以最快速度循环到全身,不知道这种滚烫应该怎缓解,也不想缓解,只想紧紧抱着他,把自己所有温度都传递给他,让他可以更温暖些。
“哥,你烟花特别漂亮,很喜欢。”
喜欢,神情浮起瞬纠结,有些泄气地碎碎念:
果然还是应该买大点儿窜天炮,听得见响才有氛围,不过小区应该不准放鞭炮吧,到时候被保安请去保安室喝茶岂不更惨
忽然包裹在手上温暖打住他无厘头念叨。
余惟愣住,低头去看,温小花努力合起双手想要把他两只手都捧进掌心。
不同于他冰冷,温小花简直像个小暖炉,散发热源源源不断从手掌心传过来,温暖他皮下几乎要冻僵血液。
是温爸爸打来。
温别宴撒娇耍赖抱着人不撒手,余惟没办法,只能手环着他,手从他衣兜里拿出手机滑下接听放到他耳边。
“喂,爸。”温别宴闷闷叫声,热气呼在余惟耳朵根,痒得余惟想缩脖子。
温爸爸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两个人都听得见:“阿宴,这晚,外面冷,
“新年快乐。”
仙女棒快要烧完,随着被点燃顺序根接着根熄灭,光线点点暗下。
周围安静得空旷,只剩下两个紧紧拥抱少年在倾听彼此心跳,扑通扑通,谁也分不清到底是对方,还是自己。
温别宴闻到他男朋友信息素淡香,恍然想起回来时在地下停车场收到那条信息,问他到底是不是真喜欢余惟。
怎会有这样莫名其妙问题呢?
“发在班群里视频看,是在凉亭旁边空地拍吧?去年也是在这里看,连角度都不藏下,还说没有等很久。”
温别宴说,白雾从他嘴里散出来,把焰火都模糊。
“哥,你之前总说傻,现在把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你傻不傻,为什要大冷天跑过来等,为什不给打电话,为什明明十二点都过去还不回家?”
“其实就是想碰碰运气。”
余惟看着他小声解释:“你说可能赶不上,可万又赶上呢?不是不给你打电话,是因为你在照顾外婆,不想催你,至于最后个,其实原本是准备过十二点就回去,可到十二点又想,都等到十二点,再等多半个小时又怎样,多个小时又怎样?然后等着等着,就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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