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别宴低低应声,拉开车门上车。
车上不止有温爸爸个,还有个眼熟叔叔,应该是之前过温爸爸同事。
温别宴礼貌叫声便不再开口,用纸巾擦擦肩膀和头发便安静坐在后座盯着窗外,听着他们有搭没搭闲聊。
男人话题除去工作便少之又少,温爸爸他们就着学校课题兜兜转转聊圈,到后来无事可说,短暂安静半晌后,温爸爸同事说起前几日闻。
“打得好像很厉害,听说学校负责人去时候好几个学生血,有轻有重,个个带伤。”
余惟走路从来轻快,背脊挺拔笔直,从来不会这样垂首驼背。
放在外套衣兜里手握着手机,他突然有种很强烈,想要给余惟打电话冲动。
想问问他在哪,问问他在做什,问问他——
问什呢?
好像也不知道要问什,就是很单纯,想要给他打个电话
车流混着人群络绎不绝,不远处有车辆抢道刮蹭,周围圈跟着哄闹起来。
温别宴抬头,视线淡淡越过刮蹭车辆,在落到某个点时忽然顿住。
行道树下晃而过背影,是余惟?!
挤攘人群变得心烦碍眼起来。
温别宴呼出口白气,皱紧眉头闷头挤过人墙下意识想要追上去。
言不惭扬言要给他背辈子黑锅。
指尖落在试卷上,历历在目心跳似乎真有被记录下来,指腹轻轻划过,感觉到细弱犹如电流穿透酥麻滚烫。
笼罩在头顶浓雾自顾自悄悄散小半。
他将试卷收进自己文件夹,低声说:“好。”
雨又下大半天。
“这严重?”温爸爸接话道:“七中附近话,应该都是七中学生吧,怎能打这严重?”
同事道:“老温啊,可别小看现在学生,不简单太多,又年轻气盛,件小事惹得脾气上来,指不定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太夸张吧。”
“不夸张,绝对有现实依据。”
“阿宴!”
声呼喊让温别宴骤然回过神来,旋身回头时,掏出半手也跟着缩回去。
才发现温爸爸车不知何时停在路边,头伸出窗外正笑呵呵冲他打招呼。
“刚刚准备给你打电话,没想到你已经出来,看来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温爸爸道:“下着雨呢,怎拿着伞也不知道打着,肩膀都湿,快上来。”
刮蹭车辆没有挪开,堵在路中间拦住大半条路,温别宴找不到出路,情急之下干脆收伞侧身开道,不知是谁伞沿划过,冰凉冷硬,刮得他脸颊生疼。
等他终于到树下,人群已经散得差不多。
行人早已换批,那个勾得他披荆斩棘这段路背影也已经走出好长段,走路步伐有些虚浮摇晃。
握着伞手淌手水珠,湿淋淋不舒服。
温别宴站在原地,脑热过去,才发现那个背影点也不像余惟。
从早上直到午后没有歇气迹象。
温别宴撑着伞走出校门。
同样离校高三学生熙熙攘攘,花花绿绿伞铺满整条道,伞边挨着伞边各自拥挤,雨水不可避免顺着边角滴下,沾湿小半肩膀。
温别宴顺着人流走到旁边,步伐放得很慢。
他想等人群散些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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