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时孙绍宗却是嗤鼻声:“忠顺王爷又如何,难道还能大过当今圣上不成?!”
说着,他回首指二楼黛玉房间,冷笑道:“巡盐御史林如海爱女,如今正在这艘船上——林大人尸骨未寒、林小姐重孝在身,却被群私盐贩子拦路折辱!你说这事儿如果传到陛下耳中,陛下又会如何处置?”
这次,却是轮到那胖管事勃然变色。
却原来这‘忠顺王爷’与皇帝系出母同胞,仗着情分不比旁人,行事最是乖张跋扈,莫说是区区个荣国府,便是四王八公起出手,也未必能压得住他。
有他在背后撑腰,也难怪盐枭们敢如此大摇大摆运送私盐。
却说那胖子见自己报出来历之后,对面人人脸上都透着畏惧,胆气便又是壮。
于是挺胸叠肚嚷道:“那汉子,你便再怎勇悍,得罪家王爷怕也讨不好!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随到王爷面前听候发落,说不得王爷爱惜你是条汉子,非但免你死,还要送你场大大富贵呢!”
却原来这胖子见孙绍宗勇武非常,竟动招揽之心。
,那半米宽橹尾不高不矮,正卡在众盐枭腰线上,使得他们躲又躲不开、跳又跳不过,没奈何,只得用兵刃格挡。
然而刚把兵刃往那橹上凑,便觉股沛然难当巨力涌来,莫说是手里兵刃拿捏不住,连人也如下饺子似,被扫落河底。
孙绍宗得势不饶人,擎着那大橹赶到船头,又是番板荡,将那跳板上来不及退回去盐枭,也统统赶到河里。
然后他又将那大橹往某块跳板下面插,猛地发力往上挑,那五米多长厚木板,便纸片似飞上半空,轰隆声砸塌盐船顶舱!
只这惊天挑,对面五条船上盐枭便个个骇然变色,真以为是遇到恶来再世、典韦复生,再生不出半点与之为敌心思!
暗想着若能帮王爷招揽这样员猛将,莫说是损失船私盐,便是统统都打水漂,自己也未必不能将功赎罪。
别说。
还真就有人动心!
只是这动心不是孙绍宗,而是贾琏。
他琢磨着若能用孙绍宗抵过这劫,当真是再好不过,于是忙往前凑几步,便待开口劝说孙绍宗乖乖就范。
孙绍宗威风凛凛立在船头,展臂遥遥向前指,那大橹便差点戳在对面盐枭脸上,只吓得那盐枭扑通声跪在地上,嘴里神仙祖宗乱叫。
孙绍宗却并不理会,只略略调整下方位,将橹杆对准为首中年胖子,嘴里冷笑道:“方才是不是你说,要把们船上所有人都赶下水?”
那胖子只吓浑身肥肉乱颤,若不是被人搀扶着,怕也已经瘫软在地。
惊慌到如此地步,他自然也顾不得什忌讳,忙尖着嗓子嚷道:“是忠顺王爷府上管事,你要是敢动根毫毛,王爷肯定饶不你们!”
这忠顺王爷四字出,孙绍宗便觉身后空气陡然沉,把连那贾琏都惊倒吸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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