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忠顺王又是贩卖‘官盐’,又是包销‘战利品’,是不是把手伸太长些?
就算是皇帝母同胞兄弟,如此公然挖朝廷墙角,也实在有些过头。
他不会哪天突然垮台,反而连累到孙家吧?
孙绍祖听这番质疑,却是神秘笑:“伸长是没错,可这手却未必是他自己。”
说着,他警惕出门张望几眼,确定无人偷听之后,这才又回到厅里,压低声音道:“太上皇禅位之后,对朝中政务概不理,只两样东西始终不肯松手,曰财权、二曰兵权!”
孙绍祖初时还觉得是个麻烦,谁知短短三天时间,这些‘洋落’便被京城里达官贵人哄抢空,足足卖六万多两银子,他作为‘中人’,也分四千多两红利。
经此役,两边都觉得这是桩好买卖,于是此后每隔三五个月,两广那边就会运些稀罕物件过来,由孙绍祖在京中发卖,而且规模是次比次大。
到去年秋天,整整十三条大船浩浩荡荡从两广赶来,单只这回,孙绍祖就赚六万两之巨!
“大哥。”
听到这里,孙绍宗不由皱眉道:“先前小打小闹时也便罢,这价值百多万两东西,你真相信都是他们战利品?”
府门前人多嘴杂,实在不方便发问。
于是孙绍宗便忍着疑虑,与便宜大哥把手言欢笑闹场。
直到进内厅,又借故挥退所有下人,他这才收敛笑意,开门见山地问道:“大哥,咱们家原本什模样,这四九城里怕是没几个不晓得,如今你袭爵不过七八年光景,就这般泼水似大撒银子——传出去怕是有些不妥吧?”
“不妥?”
孙绍宗愣下,才反应过来他是什意思,便满不在乎地笑道:“放心吧,咱家这钱都是明明白白赚来,莫说是有人嚼舌根子,就算户部清吏司找上门,老子也样坦坦荡荡!”
“故此当今陛下这手心里,着实有些发虚啊!”
看着便宜大哥那脸意味深长,孙绍宗心下顿时恍然,感情这忠顺王竟是皇帝
“当然不可能!”
孙绍祖哈哈笑,得意洋洋显摆着:“所以做完去年秋天那单买卖,就把这烫手山芋献给忠顺王府——不然你以为凭什敢跟北静王大舅哥,去争这指挥使肥缺儿?”
怪不得当初那王府周管事,说他常去王府公干呢,却原来竟是为这事儿!
见便宜大哥没有被白花花银子蒙住双眼,反而借机搭上忠顺王府这条粗腿,孙绍宗总算放下心里担忧。
不过……
说完,见孙绍宗犹存疑色,他便将这份家当来历,简单讲遍。
却原来四年前,孙绍祖某个结拜兄弟,跟着九省都检点王太尉【王子腾】去南方清缴海患,司掌两广沿海缉私捕盗事宜。
鉴于此时两广刚刚开发不久,尚处于蛮荒所在,为避免边军心怀不满玩忽懈怠,王子腾特地请旨意,允许两广水师将缴获贼赃中成,自行发卖以充军资。
那普通货物,两广水师都是直接就地发卖事,但些稀罕‘洋落’,卖给当地土著却着实不怎划算。
因此孙绍祖那结拜兄弟,干脆就把收集起来稀罕物件,装满满船送到京城,托孙绍祖进行发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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