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莺儿好不容易将那双足洗净擦干,自己前襟却湿片,眼瞅着那两只脚依旧不依不饶,便只好期期艾艾蹲在床前,也不知该退还是该进。
“你先……先下去吧。”
好在孙绍宗虽醉,香菱却是清醒着,逮着个空闲,便急忙吩咐声。
莺儿这才慌忙捧着洗脚盆向外边走,脚门里脚门外时候,就听里面已是春声四起。
她颤巍巍将那房门关,靠在墙上、捧着心尖儿、也不知偷听多久,才像是踩着棉花似,去外面将洗脚水倒。
“绣完?估计还不等绣完那帕子,你这手就先扎成筛子。”
孙绍宗说着,干脆将她揽进怀里,耳鬓厮磨嘟囔着:“既然有家人消息,你就该高兴才对,怎倒整日里毛毛躁躁魂不守舍?”
“……现在闲下来,脑子里就乱糟糟。”
香菱虽然没有把话挑明,孙绍宗却也晓得她这是‘近乡情怯’。
原本十几年没有音信,想着念着都是家人好处,可旦得消息,却又患得患失,生怕会有子欲养而亲不待惨事。
已。
不过也幸好这厮失败,否则孙绍宗这个得罪过他人,怕是要永远流亡海外。
酒酣宴尽。
孙绍宗踉踉跄跄回到后宅,原本想去堂屋,寻阮蓉说些体己话,谁知打听,阮蓉却撑不住劲儿,早已经睡下。
于是他便径自去香菱西厢。
啪嗒~
刚将那盆里水倒个干净,块石头突然落在身前不远处,直唬莺儿低呼声,忙举目四望,却不见有丝毫动静。
正疑惑间,忽然发现那石头上竟还裹张纸条!
这两日,宽慰话孙绍宗也说不知说几箩筐,眼下倒懒得再说什。
低头在银元宝似耳垂上啄口,嘿笑道:“那老爷今儿晚上就加个班,让你片刻闲不下来,如何?”
听他当着丫鬟说起这等话,香菱顿时羞满面通红,丰腴又不失紧致身子,在孙绍宗怀里不依乱扭着,却反倒更激起他腔邪火。
借着酒意,他也不管屋里还有旁人,肆无忌惮便是番磋磨。
那兴致上来,便连两只脚都不肯闲着,挑着水花,便往那莺儿胸前乱撩。
往那鸳鸯帐里瘫,胡乱甩掉靴子,立刻便有两只温润如玉小手裹上来,将他双足引进盆温水当中。
孙绍宗醉眼惺忪瞅,见伺候自己不是香菱,而是个唤作莺儿丫鬟,便挣扎起身,不由分说扯过香菱小手,放在眼前细细打量。
同时嘴里含含糊糊地问道:“今儿又扎几次?”
香菱想要挣开,却哪里挣动?
只得笑道:“也没几次,就是想把那帕子绣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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