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蓉却被问愣,半晌方支吾道:“倒也写没什要紧……
“哥哥。”
孙绍宗见此,也只得向便宜大哥告罪道:“这会儿有点乏,想先回后院歇歇,等明儿再寻你说话吧。”
说罢,便三步并做两步,去那二门夹道处。
“老爷~!”
跨过门槛,阮蓉便头撞上来,哽咽道:“这几日可吓死!”
孙绍宗吓得急忙跳下马车,把将老管家搀住,却还不等他开口,老管家便先伸手上下乱摸,嘴里紧张道:“二爷,您伤着哪儿没有?快让老奴瞧瞧!”
说着,又跺脚骂道:“赵仲基,你个兔崽子傻愣着干嘛?还不快把那顶软轿抬出来!”
赵仲基被他骂缩脖子,颠颠便要去门里喊轿子出来。
“给回来!”
孙绍宗忙喊住他,又冲老管家堆笑道:“您瞧这不是好好吗?在北镇抚司是协查,又不是真犯什王法,每日好吃好喝,还胖些呢。”
广德十年重阳节,对于孙绍宗来说,还真是个‘重见天日’日子。
因钱宁被杀案,他被扣在北镇抚司整整三天,若不是戴权在宫里发话,说不定还要‘协查’到什时候呢。
却说重阳节这日,孙绍宗刚出北镇抚司大门,便被便宜大哥个熊抱揽在怀里。
百十斤力道捶着后心,好番嘘寒问暖。
他才晓得自己被押在北镇抚司之后,便宜大哥立刻撂挑子请长假,每日从早到晚守在北镇抚司门外。
孙绍宗小心翼翼把她环在胸前,又见她那双明媚善睐眸子,此时红肿桃子也似。
不由半是心疼半是嗔怪道:“不是让张成传话,叫你们不用担心?瞧你哭成这幅模样,要是动胎气可怎办?”
阮蓉上上下下打量他半晌,见他气色如往昔,并不似受过什虐待样子,便反手抹把眼泪,傲娇道:“这又不都是为你流——昨儿茜香国那边儿,还送来封家书呢!”
四月份时候,孙绍宗曾让人送封家书去茜香国,却不想直到九月才收到回信。
他不由好奇道:“信里都写些什?”
便宜大哥也从马上下来,跟老管家好通保证,老人家这才算是放下心来,然后忙又吩咐赵仲基,把家里请来医生统统送走,免得沾染上什晦气。
随后孙绍宗又在几十个家仆见证下,跨过只熊熊燃烧火盆,才终于进自家大门。
也不怪家里人如此大惊小怪,在世人眼中,那北镇抚司无异于阎罗殿、修罗场,但凡因为案子被牵扯进去,扒皮抽筋那都是轻,动不动就是满门抄斩罪名!
却说进到府里,孙绍宗本来还准备跟便宜大哥,在客厅里聊上几句呢,谁知刚绕过照壁,便见石榴、芙蓉两个丫鬟,在侧门处探头探脑张望。
等瞧见孙绍宗,那侧门后很快又露出阮蓉、香菱身影。
孙绍宗虽然心下感动,可这北镇抚司,毕竟不是闲话家常所在,于是只向大哥表示自己并未受虐之后,兄弟二人便动身返回孙府。
“二爷回府!”
“二爷回府啦~!!”
等到孙府门外,都不等那马车停稳,大门内外吆喝声便此起彼伏。
老管家魏立才更是泪眼滂沱,溜儿邪风直往车轮底下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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