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时却有女子飞奔而来,及到近前,上气不接下气道:“荣国府琏二爷、宝二爷、薛家大爷,还有神武将军家小衙内,凤嘴巷冯大爷【冯薪】,都来探望您!”
这些家伙倒真是消息灵通紧。
孙绍宗略迟疑,阮蓉便挣扎着下地,在他胸膛上推把,道:“快去吧,别让人家久等。”
“那你可不能个人偷着拆信!”
孙绍宗说着,又给香菱递个眼色,示意她盯紧些,免得阮蓉独自拆信,再受到什刺激。
阮蓉扁嘴道:“谁知刚把那些牡丹、月季什铲掉,老爷便出意外,这阖府上下谁还顾得上去采买菊花?”
为过个重阳节,就要把几百株花草全都铲,换上新买菊花……
再想想城外那些衣不遮体灾民,果然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不过感慨归感慨,总不能因为有灾民,就不过节吧?
孙绍宗便又道:“要是想赏花,咱们明儿早便去寻个合适地方,正好你也在家憋几个月,也该去外面呼吸下新鲜空气。”
看来以后行事必须要谨慎些才行。
毕竟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孑然身无牵挂刑警队长。
暗自将此事记在心里。
孙绍宗小心翼翼将阮蓉横抱起来,嘿嘿笑道:“走,去看看老丈人都在信里写些什!”
“放下来、快放下来!”
”
“老爷!”
旁香菱忽然插嘴道:“自从您被带去北镇抚司之后,蓉姐姐整日吃不下睡不着,连那封家书都忘要拆开过目呢。”
孙绍宗闻言胸膛暖,却又觉得心头沉甸甸。
虽说那日在钱府,不小心陷入畏惧,连性命都操之于丁修之手。
阮蓉明显有些心动,但略犹豫,却道:“先看爹在信上写些什再说吧。”
也是,要是便宜老丈人弄出什‘恩断义绝’把戏,她哪还有赏花兴致?
“行,那咱们就先去看信。”
孙绍宗说着,便准备迈开步子。
“二爷、二爷!”
阮蓉假意挣扎几下,却早把臻首贴在他心窝上。
后面香菱瞧,心里难免有些艳羡,却也知道自己位份,并不敢心存嫉妒。
便这路招摇到后院附近,孙绍宗却忽然停下脚步,稀奇打量着附近花圃,问:“这九九重阳,人家都要赏花饮酒,咱家怎倒把花都拔掉?”
却只见那花圃里坑坑洼洼,竟是不见株花花草草。
“这不是打算换上菊花吗。”
但早就习惯各种危险孙绍宗,却并未觉得有什大不。
这几日里在北镇抚司,更是吃得饱睡得好,除不得自由之外,几乎与休假无异。
然而从北镇抚司出来,他却越来越后悔当初大意。
大哥与老管家也还罢,毕竟身子骨还算结实,又是经过风浪。
可要真是被关上十天半月,导致阮蓉动胎气,他怕是辈子都原谅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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