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赖大作为府上总管,把持荣国府二十余年,手里握着这样个把柄,其实也在常理之中。”
说到这里,孙绍宗回头问道:“却不知这番揣测,有没有说中什?”
贾宝玉呆呆与他对视半晌,方苦笑道:“果然什事情都瞒不过二哥法眼!”
顿顿,他又起身深施礼,恳切道:“二哥,算求你,你就别管这事儿成不成?”
“成是成。”
孙绍宗咂咂嘴,干脆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边走边道:“既然你不想说,那不妨自己猜上猜。”
“你被形势所慑,又受四面八方埋怨,心里其实已经怯,压根不敢再往下追查下去——但以你性子,又八成不会将这事儿挑明!”
“如此来,这其中难免会生出些误会来。”
“以你家老祖宗、二太太平日对你宠溺,经这两天夜煎熬,怕是早急五内俱焚——甭管是否出自本意,应该有很大概率,会说上几句‘不就是查账,他乐意查就给他查’之类话。”
“于是,便有人坐不住!”
目送薛蟠身影消失在门后,孙绍宗回头仔细审视贾宝玉几眼,见他明显比方才又添几分忐忑,便突然问道:“最后个来劝你人,是不是那赖大?”
贾宝玉浑身激灵,错愕与孙绍宗对视半晌,最后却又挪开目光,讪讪道:“二哥说这话是什意思,……”
“别撒谎。”
孙绍宗淡然补句:“这种事,随便找你院里丫鬟逼问几句,就能知道清二楚。”
贾宝玉尴尬抿抿嘴,半晌才又讪笑道:“确实是赖管家,但他其实没怎劝,主要是自己想通,所以才……”
孙绍宗叹口气,道:“可你能确定,那吴新登真是自尽吗?”
贾宝玉蹭下子,又挺直身子,惊道:“二哥意思是……”
“现在虽然没有证据。”
孙绍宗两手摊:“可既然赖大已然现真身,以他大总管身份,将吴新登推到前面做挡箭牌,应该不是什难事吧?”
“而那份名单里,将你府上宠奴贪弊行为,列举出来,却独独没有提及
“这人自然也贪银子,而且是大把银子,至少不会比链二嫂子、吴新登贪少。”
“为免得这查账之举继续下去,最后波及到自己,摆在他面前无非两种选择。”
“其,让你永远不能再继续查账;其二,让你永远不敢再查账!”
“第种做法,除将你灭口之外,还必须让人看不出,你是死于旁人之手——鉴于你什东西都不肯吃,又随时有大堆人守着,想要实行灭口计划实在是难于登天。”
“第二种做法,则只需要有个把柄,个足以让你不敢再查下去把柄!”
“宝兄弟。”
孙绍宗再次打断他话:“有句话叫‘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虽然从道理上讲,这话实在有些偏颇——但用来形容你眼下表现,却是恰如其分很。”
贾宝玉再次僵住。
最终索性赌气往桌子上趴,扭着身子闷声嚷嚷起来:“二哥既然不信说话,那也没什好说——再说现在反正已经不绝食,二哥也没必要非得刨根问底吧?”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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