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略沉吟,坚定摇头道:“应该是没有,他跟说‘法不传六耳’,这事儿便是做梦时候,都不能乱说!”
果然是这样!
“既然如此,那事情就简单多,只要……”
孙绍宗说着,伸手往脖子里划拉。
“杀……杀……杀他?!”
“出去!”
贾宝玉声厉喝,吓得薛蟠忙把脑袋缩回去,只是转念想,自己这当哥哥,凭什要怕宝玉?
于是便有心再进去‘挑衅’,但想到方才宝玉那癫狂样子,终究还是没敢。
却说贾宝玉轰走薛蟠,那心里惶恐终于也宣泄部分,忙上前两步,冲着孙绍宗躬到底:“还请二哥教,现在究竟该如何是好?!”
跟着,又很是沮丧道:“告诉祖母肯定是行不通,这府里上上下下都是那赖大耳目,连这里都……”
“呵呵。”
孙绍宗森然咧嘴笑:“以前曾听人说起过桩官场轶事——大约是广德二年吧,四川某位县官,被管家捏住痛脚。”
“那管家初时也是麻杆打狼两头怕,但经过几次试探之后,他发现高高在上县太爷,骨子里竟是个怂货!”
“于是那管家便步步,越做越过火,最后干脆鸠占鹊巢,先睡县官小老婆,又睡他夫人,最后案发时,连县官十二岁女儿,都已然怀那管家骨……”
哗啦~
几位管家——难道这东西两府管家,只有他和赖大贪,旁人就都没有牵扯进去?”
“二哥是说……”
贾宝玉颤声道:“是赖大杀吴新登当替罪羊,又抛出那份名单,想要吓住?!”
“很合理推测,不是吗?”
孙绍宗淡然道:“只不过他没想到,你竟被吓过头,又闹出场绝食自尽戏码。”
贾宝玉惊屁股坐回秀墩上,两只手抖筛糠般,嘴里喃喃道:“…………”
唉~
到底是个没囊气货!
孙绍宗叹口气,无奈道:“行,你也别在这纠结——那赖大已然对你有提防,凭你这样手
“但凡要是有什可疑举动,他立刻就会把事情抖出去,来个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
孙绍宗听到这四个字,心中却是动,看来这把柄还是柄双刃剑,说出来不但荣国府主子们要倒霉,赖大自己也讨不好。
因而便问道:“这把柄除赖大之外,还有没有旁人晓得?”
“这……”
“别说!求求你别说!”
贾宝玉嘶吼着,猛地掀翻掀翻桌子!
孙绍宗闪身避开,却果然乖乖住嘴。
贾宝玉三分狰狞气氛惶恐站在那里,胸膛急促起伏着,额头更有几滴冷汗缓缓而下,显然是把自己代入那位县官老爷境地。
便在此时,房门左右分,薛蟠探头进来,见这地狼藉,不由惊道:“怎这是?宝……”
贾宝玉再次默然,双手撑着桌子,张娃娃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
“能猜出,那把柄肯定是干系重大。”
孙绍宗便又道:“但你能确定自己这次退让之后,不会激起他嚣张气焰,以至于得寸进尺吗?”
“得寸进尺?”
贾宝玉茫然抬起头,脸困惑不解,显然不明白还有什事情,能比眼下情况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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