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暗自琢磨着,他到底是因为有怀孕小妾在身旁,所以收敛那贼心烂肠;还是说因为自己最近操劳过度,以至容颜有些憔悴,比那日少些魅力?
若是前者倒还罢,若是后者……
“见过薛伯母。”
正想着这些有没,阮蓉便也上前微微颔首礼。
薛姨妈这才反应过来,忙堆笑道:“既是有缘在此碰到,不如陪你起进去拜会圆真禅师,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谁知刚绕过大雄宝殿,迎面便撞上几个女眷,打头不是旁人,正是薛蟠母亲薛王氏。
却原来也是赶巧,薛姨妈今儿寻思着紫金寺里人不会太多,便亲自上门求圆真老和尚帮忙,推算个成亲良辰吉日——如果能借助天地时令,改改女方风流放荡脾性,那自然就最好不过。
眼下忽然打个照面,孙绍宗固然措手不及,那薛姨妈更是心头乱跳,暗道这色胆包天狂徒,莫非在自家布置眼线?
否则怎得这巧,偏在此地撞上他?
直到看出阮蓉身怀六甲,薛姨妈这才算是松口气。
些银子,暂时把那大雄宝殿包下来。
等进大殿之后,阮蓉跪在蒲团上念念有词嘟囔通,又虔诚捻三支香,在孙绍宗全程搀扶下,插在那香炉之中。
眼见就这片刻功夫,阮蓉额头便已经见些细汗,孙绍宗便想扶她回马车上歇着。
可阮蓉好不容易出来趟,如何肯就这走?
扫见旁功德簿上,还压着支铜制签筒,便上前摇只签出来,只是上面诗词云山雾罩,却不好弄懂究竟是什意思。
阮蓉自然没有不答应道理,于是便和薛姨妈手挽着手,领着丫鬟、婆子们进方丈禅房,只留孙绍宗独自在外面等候。
孙绍宗却那晓得她这些心理活动?
眼见已经避不开,对方又是长辈,便忙把阮蓉交给石榴、芙蓉照看,上前躬身施礼道:“小侄见过薛家伯母。”
上次只是因缘巧合罢,这次他自然不会再盯着薛姨妈乱瞧。
见礼之后,又把阮蓉身份简单介绍下,全程目不斜视,没有半点逾礼地方。
按理说,孙绍宗这般乖觉规矩,薛姨妈原该十分满意才对,但她心里却不知为何,竟生出些失落感来。
“石榴。”
阮蓉便喊过石榴,吩咐道:“去外面问问,寺里哪位高僧解签最是灵验。”
石榴领命去,不久便回来禀报说,全寺上下最会解签,便是方丈圆真禅师。
这圆真老和尚名头,孙绍宗前几日倒刚从便宜大哥哪里听说过,貌似在京城颇有些威望——若是让他说上几句吉利话,想必定能让阮蓉安心不少。
于是孙绍宗便扶着阮蓉出正殿,又喊过个小沙弥带路,直奔圆真方丈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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