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得意地笑道:“可偏要让你死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哈……哈哈哈……”
轰~
便在此时,就听声惊雷也似巨响,那落着门闩房门竟纸糊般,裂成无数碎片!
紧接着个铁塔般魁梧身形,便迈步走进来,沉声道:“贾芹,你要真是个不怕死,就该冲着本官来,迁怒旁人又算得什本事?”
烛光摇
“四哥、四哥!”
贾芸拼命卷曲着身子,鼻涕眼泪糊满脸,早没那风流公子哥儿模样,但嘴里却还有些条理,哭喊道:“兄弟愿意帮你逃出城去,知道个地方,官府定查不……啊!”
碰~
又是杵砸在贾芸右臂上,那人不屑道:“谁说要逃?又为什要逃?”
说着,他俯下身目光灼灼盯着贾芸,呲着满嘴白牙道:“哥哥如今只想留在这里,看你像条蛆虫似挣扎,最后活活冻死在这风雪里。”
说是陌生,则是因为那张向来见人带笑面孔,此时却狰狞几如食人恶鬼般。
于是青年越发慌,颤声道:“四……四哥,您……这是做什?小弟……小弟可从来没得罪过你!”
“没得罪过?哈……哈哈哈……”
那人仰头狂笑几声,忽又擎起那捣衣杵,恶狠狠砸在青年右臂上,嘴里骂道:“好个没得罪过!贾芸,难道你已经忘,你那差事是从谁手里夺过去?!”
原来这青年,竟是荣国府近支宗亲贾芸。
在那青石地板上,唇齿间泄出微微鼾声。
忽。
支粗大捣衣杵高高擎起,在那供桌前拖起长长阴影后,又狠狠向下挥,正砸在那青年左膝之上!
“呃~”
声含糊不清闷哼过后,那青年猛地瞪大眼睛,下意识挺腰板,便待从地上坐起来。
贾芸终于有些绝望,拼命支起脖子,嘶吼道:“你这般行事,难道就不怕被官府杀头?!”
“杀头?哈……哈哈哈……”
那人癫狂大笑几声,又龇着牙笑问道:“想知道为什不怕杀头?”
贾芸略迟疑,便咬牙点点头。
但回应他,却又是狠狠杵!
“啊~!”
贾芸惨叫声,毕竟身体还在麻痹之中,疼倒并不怎疼,只是却吓魂都飞,忙哀声道:“四哥,这你就冤枉死,那差事是二婶婶给,哪里能算是抢?况且近日还被追讨不少银子……啊~四哥饶命、饶命啊!”
“狗崽子,老子还冤枉你是不是?!冤枉你是不是?!冤枉你……”
那人边骂着边闷头砸十来下下,直砸贾芸右臂骨断筋折,这才喘着粗气停下来。
带着脸病态癫狂,凑到贾芸面前,阴笑道:“本来想先杀几个不相干,好赚个够本——可谁让顺天府已经盯上这里呢?没奈何,哥哥也只好提早超度你。”
然而他这用力,才发现自己浑身软若无骨般,莫说腰板,就连挺起脖子都需要花费往日百倍力气!
这究竟是怎回事?!
“呵呵……”
那青年正惶恐又茫然间,忽听身旁传来阵笑声,他抬起头,便看到个熟悉却又陌生面孔。
说是熟悉,因为彼此本就是亲戚,平日虽不是常来常往,但总也不会断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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