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微拱手,便目
她这些日子精心保养,就是为报紫金寺时箭之仇,好让这登徒子在自己面前,露出丑陋邪恶真面目。
可眼下却……
越想越是不忿,薛姨妈咬银牙,忽又开腔呼唤道:“孙大人。”
孙绍宗疑惑回过头,微微躬身道:“伯母可还有什吩咐?”
“谈不上‘吩咐’二字。”
孙绍宗见这妇人先是愣,随即便忙起身行礼道:“小侄见过伯母。”
“孙大人不必多礼。”
薛姨妈板着俏脸微微抬手,心下却是泛起嘀咕,这‘轻浮浪荡子’怎得竟只瞧自己眼?而且也不露丝丑态?
莫非是方才喝多黄汤,此时有些眼花不成?
心下这般胡思乱想想着,她便略有些局促道:“让孙大人见笑,文龙这孩子实在是……”
相比于那日孙承业喝醉,洋洋洒洒数千字都不带半个脏字儿,薛蟠可就显得粗鲁多,几乎是把胯间那条‘东西’含在舌头上,句句都要往外喷上喷。
骂许久之后,他又忍不住伏案大哭起来。
只是任凭他再怎涕泪横流,孙绍宗想及他往日所作所为,也实在是生不出半点同情之感。
正琢磨着,要不要兜头掐脸再给丫灌上半斤黄汤,好让他彻底消停下来,就听门外阵嘈杂脚步声渐行渐近。
孙绍宗原以为是这府上奴才,听薛蟠吵吵实在不成样子,所以过来收拾残局,于是便继续坐着没动。
薛姨妈说着,双手在小腹上交叠,迎着孙绍宗目光微微福,却是恰到好处,让领口与孙绍宗视线处在条平行线上!
做出这番大胆举动,薛姨妈心下也是忐忑不已,涨红雪白双颊,极力按捺住心头狂跳,道:“犬子如今喝烂醉,怕是不能再继续招待孙大人,这里先替他告声罪。”
说话间,她便感觉孙绍宗那凌厉目光,果然直刺刺钻过来,心下正不知是惊、是喜、是羞、是恼,那目光竟又迅速转移!
“当不起伯母如此。”
就见孙绍宗正色道:“其实小侄也正准备告辞离开,烦请伯母转告薛兄弟,三月初九那场喜酒,便等到十八那日再给他补上。”
说到这里,她却不知该用什词儿来形容儿子,最后干脆略过评价,直接吩咐道:“来人啊,快将大爷扶到后面去。”
那几个膀大腰圆婆子立刻上前,七手八脚去扶薛蟠,薛蟠却哪里肯就范?
说不得两下里便撕扯挣扎起来。
趁着这当口,薛姨妈偷偷扫量孙绍宗,只见他躬身退到旁,莫说是贼眉鼠眼往自己身上瞄,就连视线都整个偏移到薛蟠那里。
眼见于此,薛姨妈心下便是有些不是滋味,好像满腔‘纯洁’期盼,忽然被‘玷污’似。
谁知那门外人影闪动,却是五六个丫鬟仆妇,簇拥着名雍容贵妇步入厅中。
但见她头珠翠金玉熠熠生辉,更衬那乌发如墨、唇红齿白,身上仿唐款嫩绿宫装广袖飘飘、长裙席地,偏在胸腹处紧紧束拢,正中更染有朵白莲,五指山似绽放开来,盈盈向上托举着。
单论身段容貌,这妇人便不逊于李纨!
而那端庄与娇憨气质混杂,更是显出股独有妖冶风流。
这薛家伯母怎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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