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轿子不大,旁边又只站着两名轿夫。
孙绍宗便摇头道:“既然不远,赵兄陪走上几步可好?在下这身量实在是不方便坐轿。”
赵梧桐看看孙绍宗那魁梧身形,也知道他所言非虚,故而也只得与他并肩而行。
这般来,那鸣锣开道依仗自是全都免,但前后十几个衙役护卫着,反倒更显得扎眼,引得城中百姓纷纷侧目,又有那好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眼见于此,那赵梧桐举止言谈间,就稍显有些局促,显然不太习惯在路上被如此围观。
却说官船靠岸之后,因孙绍宗暂时还不晓得,这次食宿是如何安排,便吩咐随行属吏、随从们在船上候着,独自人先去总督府衙门递牌子。
不过得着消息出来迎接他,却并不是总督府*员,而是津门府同知赵梧桐。
和那赵梧桐聊,才知道此次虽是总督府下公文,召集各地*员前来,但接待任务却是交到承宣布政使司,而布政使大人转过脸,就又把这任务摊派给津门府。
“唉~要不都说三生作恶,附郭省城呢。”
赵梧桐两手摊,苦笑道:“这婆婆奶奶大堆,甭管哪个摊派下事情,咱们地方官都得扛着。”
因是这路上顺风顺水,孙绍宗乘坐官船早上从大通桥码头出发,约莫刚过响午不久,便到津门府三岔河口附近。
这里要顺带解释下,‘天津’二字系明成祖朱棣所赐,意为‘天子渡津之地’,借以纪念他从这里挥军南下攻打沧州府旧事。
眼下既是大周朝,自然没有永乐大帝出场机会,更没有‘靖难之役’发生。
故而这‘天津’二字便也无从提起。
事实上就连‘津门府’名字,也是广德帝继位之后,见这里因海运、河运南北交汇而日渐兴旺,才在广德二年将此地升格为府,并赐名‘津门’,意为通向京城渡口与门户。
好在客栈离总督府不远,约莫也就半刻钟路程,等跨过那客栈门槛,赵梧桐便好似卸去心头大石,再次与孙绍宗谈笑风生起来。
“其实真要说起来,们津门府上至知府大人,下至黎民百姓,可都盼着这总督府早点挂牌呢。”
原以为他说这话,是想拍总督府马屁,可看那脸感慨样子
其实这话指是县令附郭,但用在知府衙门也不是不可以。
“赵大人寻抱怨,可就找错人。”
孙绍宗哈哈笑:“别忘这后面还有句:恶贯满盈,附郭京城——你们上面也就是督抚加上两司,们顺天府头上婆婆奶奶,可是比乞丐身上虱子还要多些!”
说笑间,两人便又出总督府,就见大门外早就备好两顶蓝呢轿子。
赵梧桐向前面那顶轿子让,道:“孙大人请吧,已经提前在附近包下两家客栈,专门用来安置各位同僚。”
至于巡抚衙门,更是直到广德五年,才从承德府迁过来。
作为新兴北方重镇,津门府称得上是朝气蓬勃,但相应,管理上难免显得有些松散。
至少三岔河口码头上脏乱程度,就比大通桥差不止筹,和扬州、南京等以水运闻名州府,就更是难以相提并论。
顺带提,以上评论都是孙绍宗在码头上踩到鸭屎之后,有感而发。
书不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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