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胳膊挽袖子,拎着铁尺、净街鞭就待去后院撵人。
“好大口气!”
便在此时,几条雄赳赳汉子从后院闯出来,为首人斜眼冷笑道:“咱们爷们方才在总督府里,都是好吃好喝好招待,这住个鸟客栈,倒特娘遇上横茬儿!”
说着,他将鼻孔对准赵梧桐,嗤鼻道:“这位大人如此官威,敢问莫不是都司、臬台、藩台当面?可瞅着那官服颜色,怎有些不对呢?”
话音未落,身边几个彪形汉子便都哈哈大笑起来。
却说两人在这里高谈阔论,下面自然有人喊店家,操持着让孙绍宗入住。
只是半晌之后,那店家却畏畏缩缩上前,苦着脸道:“赵大人,那东跨院中午时刚被人占去,您看是不是给这位大人,另外换个院落……”
“嗯?!”
那赵梧桐听这话,那脸色登时便沉下去。
虽说上面有总督府和三司衙门压着,可他好歹也是府衙二老爷,这次又是打着总督府名义行事,哪曾想到包下客栈,竟还敢私自转租给别人?
,却又不像是违心之言。
于是孙绍宗便有些好奇道:“这却是为什?上面是直隶总督与河北巡抚,对你们津门府而言,应该没太大区别吧?”
“孙大人有所不知。”
赵梧桐虽与孙绍宗样,都是正五品官阶,在津门府里又是地地道道二老爷,单论权力,怕是比孙绍宗这个排第三治中,还要略胜筹。
但顺天府治中毕竟算是半个京官,比般地方官又要金贵不少。
尤其这事还是当着孙绍宗面,这不等于丢人丢到京城去?!
故而赵梧桐当即便恼,将袖子甩,喝骂道:“你这厮莫不是被银子晃花狗眼?!本官提前订下客房,竟也敢私自转租给旁人!”
说着,他又扬声道:“来人,去把那些不长眼东西给轰出来!”
那客栈老板急直跺脚:“大人,使不得、这可万万使不得……”
那些衙役们却哪里肯理会他?
再加上孙绍宗又是如此年轻,瞧就知道必定是个有根脚,故而赵梧桐言语之间,便总是带着三分阿谀之色。
就听他赔笑解释道:“打从本朝建立之初,京城四营便常来这附近操练兵马,广德二年设立津门府之后,也未曾中止这等做法。”
“那些骄兵悍将,在天子脚下倒还不敢胡来,来咱这津门府却是肆无忌惮,几乎月月都得闹出些事端来,偏咱们河北跟他们又互不统属,实在是难办紧。”
“眼下周大人升任直隶总督,又兼兵部尚书衔,再处置起来可就名正言顺多。”
原来这津门府,竟还是京城四营练兵所在,就是不知便宜大哥有没有来过这里练兵,如果有话,以他性子怕是少不要骚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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