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法?”
葛岩冷笑声,擎起手里马鞭,大剌剌道:“在这津门府里,咱们总督府就是王法!”
说着,手里马鞭猛然挥,劈头盖脸抽上去。
眼见避无可避,项毅只得低头遮住面孔,准备用天灵盖硬抗这鞭。
只是他龇牙咧嘴等半晌,那痛
怎看,他都不像是幕后主使样子。
这般想着,孙绍宗便干脆去西跨院,到门口往里瞅,就见几个官兵正将项毅团团围住,为首却不是旁人,正是那周儒卿亲兵队长葛岩。
原来不是按察使司兵,而是总督府亲兵。
眼瞧着那几个亲兵不由分说,上来伸手就待撕扯,沧州府同知项毅直涨满面通红,愤然道:“项某人问心无愧,又不曾像某些人样,被戳中痛处便疯狗似乱咬!为何要跟你们去什臬司大牢?!”
这话分明是剑指周儒卿!
而这还只是目光所及之处……
孙绍宗眉头皱更紧些,缓缓收回视线,再次向着客栈行去。
书不赘言。
却说孙绍宗回到落脚客栈,正琢磨着是点些吃,让小二送去东跨院里,还是干脆就在这大厅里简单用些,就听见西跨院里嘈杂声四起。
有个高亢声音大声叫道:“你们凭什抓?!虽是沧州府同知,可那舞狮班子又不是请来!”
这周儒卿……
莫非是疯不成?
站在被贴封条望江楼前,孙绍宗皱眉沉吟半晌,这才转身原路返回。
打从初九那日起,总督府和按察使司兵就四下里搜捕。
两天功夫,城中富户豪绅被拿下十几个,另外还有两三个官吏混杂在其中——根据孙绍宗打听到消息,貌似都是管钱粮。
那葛岩听这话,原本阴笑着脸顿时沉下来。
上前把将那项毅推个趔趄,嘴里骂道:“你是什东西,竟然敢辱骂制台大人!看那幕后主使,即便不是你本人,也必定与你脱不开干系——来人,给绑!”
“好嘞!”
几个官兵立刻从腰间解下绳索,上前按住项毅双肩,就要将他五花大绑!
“住手!是朝廷命官!乃是堂堂五品!”那项毅激动挣扎着:“没有点真凭实据,你们怎敢对本官滥用私刑?!难道这津门府就没有王法吗?!”
随即便是个阴阳怪气嗓音:“项大人,等也是奉命行事,有什委屈,等您到臬司大牢里再嚷也不迟。”
啧~
提刑按察使司官兵,竟然跑到这里来抓人!
听这意思,好像抓还是沧州府同知项毅。
这人孙绍宗虽然并不熟悉,但却依稀记得他自从来到津门府之后,便直待在客栈里极少外出,即使出门也都是与其它人同游。
这架势可不像是要搜捕犯人,倒更像是在趁机敛财!
可眼见他就要死到临头,再捞这些浮财还有个屁用?
等等!
孙绍宗忽然脚步顿,转头望向因禁令而萧条码头,就见无数大小船只,密密麻麻停靠在岸边,其中最显眼,自然是朝鲜使团那三只‘板屋战船’。
他目光在那板屋战船上停留片刻,便又转到其它大船上,虽说其中多是些内陆船只,但能出海远洋也并不在少数,粗粗扫,就至少看到十几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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