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如意很!”
不等贾迎春说话,旁王熙凤便先抢着答起来:“才嫁过去几日,便大包小包拎回这许多堆东西!”
她往那茶几上礼盒指,又夸张道:“方才你是没瞧见,司棋拿袋金豆子,天女散花似见者有份——若不是往外赶人,太太这几间屋子,怕早被讨赏钱奴才给掀翻!”
王熙凤这说,贾迎春却是更局促,不安扭着帕子支吾道:“也
却说贾宝玉到那东跨院里,先去探望抱病大伯贾赦,这才晓得他不过是偶感风寒而已,昨儿喝些汤剂,今儿瞧着便跟没事人似。
尤其手里盘着几个金灿灿元宝,那嘴角便止不住往上翘。
见他并没有什要紧,宝玉问过安之后,便又去邢夫人那里,还没等进门呢,便见里面莺莺燕燕聚许多姐妹,有身份大丫鬟更是个不缺——反倒是邢夫人并不在其中。
宝玉在门外探头探脑张望半晌,待要进门时,却又总觉得有些情怯。
正迟疑间,却已经被史湘云瞧个正着,她便拍着巴掌嬉笑道:“大家快都出去瞧瞧,看这太阳是不是打从西边儿出来——不然宝哥哥怎舍得从潇湘馆里出来?”
却说林黛玉那日花锄,葬送茗烟性命,转过脸便因惊悸过度大病场。
若按照她以前那病秧子体魄,说不得便要提前香消玉殒。
也幸亏这半年多里,她先是在阮蓉敦促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锻炼着,到正月里听孙绍宗剖析,更是每日里勤练不辍。
虽说时日不长,但到底还是将筋骨打熬结实些,勉强度过这劫。
到三月二十五这日上午,林黛玉虽说还是四肢乏力面色苍白,但体温却已经恢复正常,也终于能提起精神,靠在那软垫上与宝玉说笑。
随着她那有些咬舌娇俏嗓音,众人便都把视线投到贾宝玉身上,眼见他在门外窘迫样子,不由都银铃也似哄笑起来。
贾宝玉更是羞惭,却咬着牙蹬蹬蹬奔到贾迎春跟前,躬到底:“千错万错都是弟弟错,二姐姐打也打得、骂也骂,只千万别记在心里就成!”
王熙凤、湘云、鸳鸯等人都在旁边起哄,说是千万不能轻饶他。
贾迎春却早慌手脚,忙不迭上前将宝玉扶起,怯笑道:“你今儿能来,心里便高兴很,还有什错不错。”
听她丝毫没有要责怪自己意思,贾宝玉更觉羞惭,不由脱口关切道:“姐姐在孙家,过得可还如意?”
只是还没等说上几句体己话,就见袭人匆匆赶来,道:“大老爷昨儿便觉得身子不适,特意喊迎春提前归宁,眼下姑娘们都已经去问安,老太太让你也过去走上遭。”
贾宝玉听还有些犹豫,黛玉忙催促道:“为这场病,连二姐姐大婚你都错过,就算二姐姐为人厚道,不挑你礼数,这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眼下你若还是不肯露面,以后岂不是更没脸见二姐姐?!”
贾宝玉前几天心拴在林妹妹身上,这两天黛玉病情转之后,他每每回想起来也觉得对不住贾迎春。
故而林黛玉这劝,宝玉便也顺势起身,喊过紫鹃等人仔细叮咛番,这才恋恋不舍出潇湘馆。
书不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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