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本就被打趣面红耳赤,偏巧阮蓉从里面出来,见都围着香菱说话,便随口道:“快好生讨好下咱们大才女吧,今儿就指着她做上几首诗,好跟林妹妹去显摆呢。”
“姐姐~!”
香菱娇憨跺脚,有心想要上去打闹,可毕竟是双身子,只能鼓着腮帮子,做出副恼怒模样。
孙绍宗直瞧哈哈大笑,在她脸上香口,便自顾自去西间逗弄起儿子,照例又用胡子扎小家伙恼,这才赶在奶娘亮出‘杀手锏’前,回到客厅里。
此时丫鬟们早都准备齐整,孙绍宗大手挥,十来个丫鬟婆子,便领着大包小包出院子。
闲话少提。
却说应付完连两天‘狱讼复核’,到四月初二这日,孙绍宗早早便从迎春床上爬起来,悄悄摸进书房里,与便宜大哥讨论番该如何唱双簧,好从王熙凤手里多捞些好处。
直到天光渐亮,他这才与大哥别过,又匆匆去后院。
因晓得今儿要去春游,几个小丫鬟早便拾掇好,正围坐在西北角凉亭里,叽叽喳喳笑闹着。
眼见孙绍宗从外面进来,慌忙都上前见礼。
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智善儿尸两命案子刚发作,转脸便迎来刑部巡察郎中,那尸首都还在软禁所里放着呢,自然难以遮掩主。
也就是卫若兰身份不比旁人,两个郎中心有顾忌不敢深究,否则单单这桩弊病,就够他好好喝壶。
不过他虑事欠周,又容易被女子蛊惑风评,却是渐渐在京城之中流传开。
史家对这传闻是什态度,孙绍宗暂时还不得而知,但卫若兰那‘少年英杰’名头,却是至少打个对折。
虽说这堆人加起来,也未必能有孙绍宗三五成力气,但身为老爷,他又怎可能自己拎行李?
路上扶着香菱、挽着阮蓉,在众丫鬟婆子眼中,就已经是标准好男人模板。
这拖家带口,尤其还有个孕妇压舱,路上自然快不起来,等磨磨蹭蹭到城外,选好风景宜人所在,便已经快到响午时分。
跟香菱约好,下午不带半个旁人,单独
别说,这学唱戏就是有学唱戏好处,嗓音明显比以前又悦耳不少。
当然,这院里丫鬟都是被淘汰下来,真正有唱戏天赋那几个,如今也不用再伺候人,早单独拨出间院子,供她们日常演练用。
前些日子孙绍祖大婚时,就是那几个小丫头和柳湘莲搭台唱堂会——大约是自矜身份吧,蒋玉菡轻易不会在外面给人唱堂会。
却说进堂屋,就见香菱挺着大肚子,正在那里与石榴闲话家常,孙邵宗便上前在她小腹上轻轻抚摸着,嘴里打趣道:“也不知这鼓鼓囊囊,到底是孩子呢,还是肚子墨水。”
石榴在旁捂着嘴道:“也说不准儿是个会作诗文曲星呢!”
而妙玉名头,也跟着这流言蜚语起传出去,说她假慈悲有之、叹其好心办坏事有之、迷恋其美色才情亦有之。
甚至还有个不具名酸秀才,特地写判词送给她,诗云曰: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
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
据说妙玉看这诗,便如遭当头棒喝般,痴痴几日衣带不解、茶饭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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