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师爷又道:“那六人非但衣服被扒个精光,应行李也都不见踪影——他们又不是本地人,所以直到现在也难以确认身份,凶手动机更是无从判断。”
即便行李不多,加上六个人衣服鞋袜,也该有相当大坨,想要悄无声息运出去,怕是不太容易……
捆绑、殴打、剜心、甚至还有可能逼问些什,应该也需要不少时间……
莫非是里应外合?
孙绍宗把种种嫌疑在脑子里过遍,又问道:“那些目击者供词都在何处?”
然而这仔细勘查可不要紧,案子竟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就听祁师爷苦笑道:“最初找客栈里人盘问,是想确定案发前后,都有什人进出过客栈,谁知这问之下,所有人竟都众口词,说那六人在傍晚之前,还活好好!”
自打进门之后,就直是这祁师爷说话,卫若兰只是偶尔响应两声,显然是觉得求助于孙绍宗,大大丢自己面子。
“傍晚之前还活好好?”
孙绍宗皱起眉头,将那案宗拿起来瞧瞧,这才质疑道:“可是验尸报告上,分明标注他们是卯时【早上七点】至午时【中午十点】死,怎可能在傍晚时还活着?”
四月初六,约莫在傍晚时分,两男四女六个外地人,包下‘隆盛老店’后面间独立小院。
第二天入夜之后,店小二周八斤按照店里惯例,到后院询问‘是否需要热水’时,发现院门大敞着,里面黑咕隆咚点光亮都没有。
周八斤担心是招贼,忙喊来店里赵掌柜,起打着灯笼进屋查看。
结果竟然发现那六个客人,全部赤条条躺在地上,心口处都被剜老大个窟窿!
赵掌柜当即便吓晕过去,还是周八斤喊隔壁院子里客人帮忙,才将他抬回前面。
祁师爷忙上前,从那近百页调查记录中,选出几张指给孙绍宗道:“大人请看,所有与时间有关供词,学生都已经整理在处。”
看那厚厚叠记录,再看他如数家珍样子,就知道为这案子,他着实废番心血。
孙绍宗将这几页口供仔细读遍,发现里面有近半是店小二周八斤供词,剩下半,则分别属于住在隔壁院落夫妇、隆盛老店掌
顿顿,他又狐疑道:“莫非那尸体曾被动过什手脚,导致死亡时间出现误判?”
“学生也曾这般怀疑过。”
祁师爷两手摊,继续苦笑道:“可连几日盘查下来,却没有发现丝毫痕迹——再说负责验尸,是咱们府里老徐,真要有什猫腻,他也该能察觉出来才对。”
且不说老徐专业素质,这祁师爷也是老刑名,既然已经起疑心,按理说也不太可能被蒙混过去。
“另外。”
只是这耽搁,事情自然也便遮掩不住。
等到赵无畏接到报案,连夜赶到时候,早不知有多少人进出过现场,还遗留不少呕吐物。
经过现场勘验之后,确认这六人手脚都有被束缚过痕迹,身上更是有多处伤痕,应该是在生前遭受过毒打。
致命伤是胸膛被剖开,并被摘走心脏。
鉴于这细节,卫若兰在接手这桩案子之后,便把矛头指向仇杀,并指示祁师爷展开更加细致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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