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孙绍宗说完,于谦便又摇头道:“这存周公空担个‘方正’之名,实则优柔寡断赏罚不清——旁不说,他那宠妾险些毒杀嫡子和侄儿媳妇,他却味只知回护,弄阖家上下皆有怨言!”
说到这里,他不屑甩袖子:“似此这般,如何谈得上修身治家?”
想不到他与荣国府人接触不多,却已经看穿贾政本质。
而既然已经点评贾政,于谦便也不准备藏着掖着,干脆又把贾宝玉、贾琏也都议论番:“至于那贾宝玉,虽有些才情天分,偏又是个懒散惯公子哥儿,即便时受激生出上进之心,怕也难做到持之以恒。”
“那贾琏更不用说,整日里沉沦在酒色财气之中,便连家中妻妾都难以制衡,若非是仗着祖辈余荫,此等人实在是不值晒!”
于谦也肃然道:“叔父,实不相瞒,这孩子聪慧乖巧,确是十分喜欢,只是……”
“冤枉、冤枉啊!”
不等他把那‘只是’说完,忽听附近桃林里有人鬼哭狼嚎道:“这真是天大冤枉啊!那赖大都因此丢性命,如何还敢还克扣修园子银子?!”
循声望去,却见周瑞领着几个健仆,正将个五花大绑小厮往前院驱赶——而这小厮也不是旁人,正是贾琏身边最受宠兴儿。
就听周瑞没好气呵斥道:“你嚷什嚷?二,nai奶只说拿你过去问话,又没说是要查问克扣银子事儿,你小子这般胡嚷嚷,莫不是心里有鬼?!”
话分两头。
却说孙绍宗眼见贾宝玉被抬到别处,忙也匆匆赶回藕香榭中。
进门之后,见于谦同贾兰依旧是有问有答,气氛也显得很是融洽,这才算是松口气。
“廷益。”
他上前揉着贾兰小脑瓜,自得地笑道:“怎样,这孩子可还入得你法眼。”
荣国府里四个男主人,他口气点评三个,唯独没有提及那贾赦。
来贾赦毕竟是孙绍祖岳丈,为尊者讳乃是惯例;二来,贾赦这等出名
眼见这群人推推搡搡渐行渐远,于谦便伸手指着他们背影,叹气道:“孩子虽是个好孩子,只是以荣国府这等门风,等他再长几岁,怕是未必能学出什好来!”
原来他是担心这个。
不过这担心倒也确有些道理,如今贾兰年纪毕竟还小,说是聪慧乖巧,却也难料以后会变成什模样——而于谦又不是开私塾,这收徒弟便是辈子事儿,自然要往长远考量。
可孙绍宗也是在李纨面前打过包票,岂能坐视这事儿就此黄?
于是忙分辨道:“方才宝兄弟被喊去,实是挨存周公【贾政】好通责打——瞧存周公那意思,应是有心要整顿府里风气,他为人是出名方正,若是下定决心……”
于谦也是笑,却避而不答道:“十三叔,如今天色也不早,你是不是也该……”
这是婉拒呢?
还是仍有什要考校?
孙绍宗心下揣摩着,却也不好强求什,忙从隔壁喊出大丫鬟素云,将贾兰交由她照看着,然后同于谦并肩出水榭。
约莫走出有里地远,孙绍宗忽然停下脚步,正色道:“廷益,如今也没外人在场,你心里到底是怎想,能不能给透个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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