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患得患失想要推托呢,听说人家有什孤本、手稿,便上赶着要收徒。
面对孙绍宗无语目光,于谦也觉有些羞惭,又讪讪往回找补道:“既是守中公外孙,自非般俗子可比,想来定能恪守……”
“行、行。”
孙绍宗摆手道:“你也不用跟解释什,如今这府里乱成团,等过两日再派人来商议收徒事儿,解释顺便也替你把那孤本、手稿什,都问个清楚明白。”
于谦大喜,忙躬到底:“如此,便有劳十三叔!”
“廷益?廷益!”
孙绍宗喊两声,正待伸手去摇,冷不丁于谦把攥住他手腕,激动道:“那李氏既然唤作李氏,其父自然也是姓李喽?!”
他向来是条理分明人,如今却说出这等胡话来,时还真叫孙绍宗不知该如何回应。
不过于谦说完之后,立刻也发觉自己失态,忙松开孙绍宗手腕,拱手道:“小婿唐突,敢问那李夫人之父,可是李守中李老大人?!”
若问李纨身上都有那些特征,孙绍宗绝对是张口便来,可要问她爹叫什名字,孙绍宗却哪里晓得?
老混账,也实在没什好点评。
听他说罢,孙绍宗便失笑道:“听你这说,堂堂个荣国府竟是毫无可取之处啰?”
“并非如此。”
于谦摇头道:“这荣国府几家姻亲,倒都是上上之选——贤德妃、王太尉、扬州甄家,这三门姻亲只要有家屹立不倒,也便足够与荣国府守望相助。”
说完,他两手摊道:“只是这些都是远水,便是再怎汹涌,怕也洗不掉荣国府中污浊——‘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固然也是有,却实乃是少见异数。”
两人计议已定,这才又重新起身上路。
沿途之上,于谦压抑不住心头惊喜,把李守中事迹原原本本讲遍,却原来这位李祭酒生前,乃是金陵城中声名最盛大儒,像于谦、孙承业、孙承涛等人,都是自小听着他传说长起来。
据说当初有不少人都认定,李祭酒五十岁之后必能入阁为相——只可惜这位李祭
毕竟这李祭酒也死有七八年。
不过于谦也并未指望孙绍宗能答出来,问完之后,便又自言自语道:“听说守中公膝下只有女,如此说来,他那些绝版孤本以及多年来手稿,岂不都已经传给这位李夫人?!”
说着,两只眼睛便狼也似放出光来,斩钉截铁道:“即是如此,那这徒儿是收定!”
太……
太没节操吧?!
说到底,于谦还是怕贾兰这棵小树苗,被荣国府大染缸污本性。
而孙绍宗也实在不好昧着良心,替这荣国府家风涂脂抹粉——当然,和旁边宁国府比,这荣国府又算上是白纸般干净。
尴尬沉默半晌,他也只得把李纨拎出来充数:“荣国府风气是差些,但其母李氏却是书香门第出身,乃系前任国子监祭酒之女,称得上是家学渊源,有她时时在旁督促,想必兰哥儿也不至于行差蹈错。”
于谦却是只是摇头道:“若能学孟母三迁,弃这荣国公府富贵与糟粕,倒还……”
话说到半,他不知为何竟忽然呆愣住,两眼直勾勾盯着孙绍宗,半晌不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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