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二人赶到,贾雨村便哈哈笑道:“有道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可巧这青梅酒刚刚煮好,孙治中与卫通判便到。”
青梅煮酒?
这文化人就爱搞点小资情调。
孙绍宗、卫若兰脱掉蓑衣,又与众人见礼之后,便也分别落座——因是个六角亭,三个堂官、三个通判
这冷不丁问,还真白孙绍宗给难住。
即便忠顺王没有交代,孙绍宗也不会傻到把消息透露给卫若兰。
可卫若兰又是刑名司里二把手,若是胡乱敷衍,他回去只消稍加对照,就不难瞧出破绽。
略犹豫,孙绍宗便装作为难道:“倒是查出些眉目,只是……”
边说着,边故意偷眼打量卫若兰,嘴里又吞吞吐吐道:“只是如今还未能查个清楚明白,又或许确是杞人忧天。”
说到底,还是怕下面不知轻重,得罪什不该得罪显贵。
不过这倒也正好,经过这轮排查,孙绍宗也确总结出些经验教训,准备先在内部讨论下,然后再上奏朝廷。
于是他起身伸个大大懒腰,又吩咐孙承业取出蓑衣,便自顾自朝着内堂行去。
谁知道内堂,却见里面空无人,只有个小吏抄手在立在门后。
眼见孙绍宗从外面进来,那小吏忙躬身道:“好叫治中大人知晓,因贾府丞嫌这屋里闷热,空废这场好雨,便改在后院凉亭里议事。”
苦闷个多月,终于又下雨!
莫说靠天吃饭农民喜不自胜,便连顺天府里官吏们,瞧着也都比往日欢脱几分。
只孙绍宗因昨儿与阮蓉折腾到后半夜,到衙门里便有些萎靡不振。
好在昨儿已经把公务处理个七七八八,如今倒也没什要紧事情,于是孙绍宗便干脆在廊下支起把逍遥椅,边聆听雨声、边闭目养神。
正在似睡非睡之间徘徊,却听有人踩着水花匆匆到廊下,在自己身边转圈,便又进到厅里与孙承业说话。
“是?”
听孙绍宗这般回答,卫若兰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个不知是玩味还是鄙夷笑容,道:“哪还真是可惜呢。”
可惜?
这厮是希望自己和北静王正面对上,好捡个便宜呢,还是有其它想法?
孙绍宗心下揣度着,但毕竟是心有顾忌,所以也不好追问什,便与卫若兰各怀鬼胎,到那凉亭之中。
啧~
这倒真是随意紧。
孙绍宗无奈,只好又折回去。
半路上同卫若兰撞个正着,便领着他起赶赴后院。
路上两人也没什好说,眼见到凉亭左近,卫若兰这才忽然问句:“孙治中,前日你提及‘陶朱金贝’事,如今可有什进展?”
不多时,那人便又踩着水花匆匆去。
“怎。”
送走那人之后,孙承业也到廊下,刚待开口呼唤,就听孙绍宗懒洋洋地问道:“韩府尹遣人来,是有什要紧公务,还是又要开会?”
却原来他方才,也早眯着眼睛瞧见来人是谁,只是懒得理睬对方罢。
孙承业忙道:“还是‘核查蓄奴’事儿,如今城中商贾,已经大致筛遍,接下来便要轮到官宦人家——所以府尹大人希望先总结下经验教训、议论议论功过得失,看看可有什可以改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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