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小乞丐也争着表功道:“你这算什?要不是先发现这家藏两个漂亮姐儿,又有大官人三不五时找上门,你会专门过来探听消息?”
“可你当时非说是‘外宅’来着,若不是探听明白,那姐儿是要被迎娶小妾,岂不错过……”
“好!”
眼见两人争吵起来,洪九有些不耐呵斥道:“这喜鹊不见叫上声,倒是你们两个渣渣渣闹个没完!”
两个小乞丐,这才连忙收住话头。
“那当然!兄弟出手,还能有个跑儿?”
那小乞丐嘴里炫耀着,小心翼翼掀开条缝隙,就见只喜鹊从那碗里探出头来,‘渣渣、渣渣’叫个没完。
“有它就齐活儿!”
洪九哈哈笑,伸手将那喜鹊从碗里抓出来,又用草绳拴好拢在怀里,扬手招呼道:“走着,九哥领你们讨喜去!”
“讨喜去喽~!”
天蒙蒙亮。
洪九蹲在山西巷附近河沟里,也不管那流经千家万户溪水脏是不脏,伸着胳膊用破瓦罐舀瓢又瓢,从头到脚是好番搓洗。
直搓皮都快破,又映着碧绿溪水,将满头乱发归拢整齐,自觉已经人模狗样,他这才满意挺直腰板。
当然,这也只是他自己满意而已,事实上那身邋遢破衣烂衫,即便是再怎搓洗,也脱不开‘乞丐’身份。
没错,洪九是个乞丐,而且是个‘名丐’——山西巷附近最有名乞丐之。
却说又过半晌,就听那墙头‘渣渣’几声,嗓音急促又响亮。
洪九眼睛也跟着亮,忙打手势让两个小乞丐避到旁,然后从怀里摸出副竹板来,又等那喜鹊闹喳喳叫几声,便凑到门前‘呱唧呱唧’打着竹板,唱起莲花落:
“这竹板打哗啦啦,把个积善之家夸夸,要说这家不简单,早有喜鹊叫喳喳——这喜鹊张口
两个小乞丐皆是欢呼雀跃,跟着洪九穿街过巷,到座不起眼小院门前。
洪九停下脚步,做个噤声手势,又将怀里那花喜鹊摸出来,抚弄着翎羽,口中念念有词道:“好伙计,今儿你可要好生卖卖力气,否则九哥若是讨不到喜钱,就只能拿你打牙祭。”
说话间,两个小乞丐已然并肩蹲在墙角,洪九也不客气,踩着他们肩膀爬到墙头,把喜鹊放在墙上,又把拴着喜鹊草绳压在瓦片底下。
布置好这机关,他又趴在墙头向里张望几眼,见里间屋窗户上,果然贴着几张红双喜,便喜滋滋跳下来,嘿嘿笑道:“二子,真有你小子,果然是今儿迎娶!”
那二子揉着肩膀,得意洋洋显摆着:“那可不,亲耳听这家老妈子说,还能有假?!”
他之所以能成为‘名丐’,是因为明明比旁人还要懒散些,偏靠着那张能说会道巧嘴,总能有不错收成,活也比别人滋润百倍。
“九哥、九哥!”
就在此时,两个小乞丐飞也似奔过来,未等赶到近前,其中个十四五岁,便托起怀里盖着木板破碗,得意洋洋道:“九哥,你听听这嗓子,妥妥喜庆!”
“逮着?!”
洪九闻言也是喜不自胜,大踏步迎上二人,目光灼灼盯着那破碗,倒像是在打量什聚宝盆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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