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再这下去非中暑不可,洪九正犹豫着要不要寻个阴凉处,好生歇歇脚,却忽听附近小巷里鸡飞狗跳闹腾起来。
先是有男人在院子里高声喝骂:“好毒妇,你果然是要谋杀亲夫!”
“呸!”
紧接着又是个女子尖叫声:“你这贼人分明不是家相公,如今死皮赖脸住进家,肯定是想骗家财产!”
那男人又叫道:“好好好!你这毒妇到如今,也还这般说话,……今儿非休你不可!”
说着,便推推搡搡,带着那瘦高个回去寻找那些金贝所在。
转眼功夫,打手们都散个干净,可围观老百姓却并未因此散去,三五成群围在处,句句不离那‘陶朱金贝’。
洪九在旁支着耳朵,也将众人议论听个七七八八,那心肝就激动噗通乱跳起来——盖因他突然想起,年初时候,自己貌似就捡到过枚陶朱金贝,当时也不知道是个值钱物件,所以随手送给妞子。
现在回想起来,那贝壳通体透白、纹路清晰,至少也是枚中品,说不定……
想到自己可能白捡座三进大院子,洪九心下阴霾登时不翼而飞,取而代之,却是火炭也似热切!
呢,原来是陶朱金贝啊!”
“听说这玩儿意委实涨厉害,下品金贝也到还罢,听说中品已经从最初二两银子,涨到八两六钱银子枚!”
“这算什?!二姥爷邻居侄子妻舅,当初瞎猫碰死耗子,三两银子买到个带文字上品金贝,只那小小枚,就换套三进院子,如今人五人六使奴唤婢,别提特娘多自在!”
“那还是卖早呢!瞧如今这疯涨势头,过俩月没准儿就能换套四进大宅门!”
“可惜是没门路,否则淘换几枚金贝搁在家里,两三个月就能翻上好几倍!”
洪九听这几句,颇觉有些新鲜——他平日走街串巷,夫妻吵架事情也不知听多少,但妇人家口咬定丈夫是别人假冒,却又任其住在家中,倒还是头遭遇见。
左右也是累,他干脆屁股坐到
他正恨不能飞也似,跑回破庙里仔细确认番,冷不丁却瞧见聋老大手下站在不远处,也正听得目眩神迷。
不行!
这样急吼吼回去,若是被聋老大手下看出破绽,怕是立刻就要夺自己机缘!
只是心里揣着三进宅院,洪九却那还提得起兴致去讨饭?于是便决定随便在街上闲逛番,熬到中午再回去瞧个究竟。
却说他拄着竹仗,就这般漫无目四下里乱窜,初时仗着心头火热,倒也不觉得疲惫,可走着走着,那火辣辣太阳就发起威来,直晒洪九汗如雨下。
这你句句,听众人又是赞叹又是艳羡,却早把那贼人事儿忘个干净。
最后还是有人质疑声:“既然那陶朱金贝已经涨价,你们干脆也把兑换筹码银子提上去,算是两银子枚,不就成?”
众人想也是这个理,于是又把目光集中到赌坊打手们身上,那眼神,妥妥都带着智商优越感。
“们也想啊!”
领头打手忙叫屈道:“可老板领着掌柜去津门府谈生意,如今家里也没个能做主,谁敢胡乱提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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