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观察半晌,孙绍宗忽然把那惊堂木重重摔,直震酸梅汤跳起老高——因由前车之鉴,田家众人生怕他再往外撵人,吓得忙都乖乖闭上嘴巴。
孙绍宗这才冷然道:“你等休要胡乱聒噪,等问起你等时,你等再开口分说也不迟。”
说着,又问那许氏:“你说死者并非宋长庚本人,可有什证据?”
“这……”
许氏把脸垂,期期艾艾道:“他……他以前口味清淡,如今却专爱吃些口重饭菜,身子也比以前黑瘦不少,还有……还有……”
不等她把话说完,田大海身后个中年女子,便指指戳戳冷笑道:“这婆娘分明是在扯谎,若不是她拿着菜刀乱比划,宋家大郎还能上赶着往刀刃上撞不成?”
被这指责,许氏愈发慌张起来:“……只是想吓唬吓唬他,没有……”
其实在孙绍宗看来,两人争论完全没有意义,因为按照大周律裁定,‘斗而动刃’致使死亡,概以故意杀人论处。
也就是说,不管许氏是否出自本意,只要她是用利刃杀人,都会被认定是故意为之——而‘故杀亲夫’虽然比‘谋杀亲夫’要轻些,却也是斩立决死罪。
因此孙绍宗也懒得听她们纠缠此事,略略观察片刻,又语双关地问道:“许氏,如此说来,你对杀害自家丈夫宋长庚事,是供认不讳啰?”
个婆子扑将上去,边张牙舞爪乱挠,边破口大骂道:“不要脸小贱人,快还家长庚命来!”
稍稍观望半晌,先将堂上众人表现扫入眼底,眼见余下两个中年女子,也都有些蠢蠢欲动起来,孙绍宗忙把那惊堂木拍,喝道:“来人,把这咆哮公堂疯婆子给本官拖出去!”
那两个衙役不慎也被这婆子挠几下,听这话正中下怀,反手将这婆子拿住,拖死狗般扯出去。
“大人!”
那婆子顿时傻眼,仰着脖子尖叫道:“是苦主、是苦主啊!是……”
“许
他刻意在‘自家丈夫宋长庚’几个字眼上,加重语气。
那许氏却仍是愣怔半晌,才猛地恍然大悟,哭诉道:“大老爷明鉴,那人……那人实在不是家相公!”
听这话,方才开口那中年妇人蹭下挺直腰板,斗鸡也似怒骂道:“好毒妇!你当初对宋家兄弟口个相公叫着,大家伙可是都是亲眼瞧见!如今把人给杀,却又说他不是你家相公——感情这反正话,都是你个人说算?!”
这妇人带头,田家那些男男女女也都齐声叫嚣起来,有骂许氏狼心狗肺,有替宋长庚喊冤,大堂上顿时乱作团。
啪~
等她刺耳嗓音渐行渐远,孙绍宗这才又淡然问道:“不知你等状告何人、要诉何冤?”
眼见言不合,自家婆娘就被拖出去,孙长庚舅舅正心有戚戚,又听大老爷开口发问,忙小心翼翼叩首道:“回大老爷话,小人田大海,今儿是要告这小贱……告这许氏谋杀亲夫,害那外甥宋长庚性命!”
听这话,孙绍宗便把目光投到许氏身上:“许氏,田大海所言可是事实?”
许氏泪盈盈支吾半晌,才嗫嚅道:“民妇不是故意要杀他,只是赶巧,也不知怎……”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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