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小人在家养好几日,直到今天才出来讨饭,谁知又被那聋老大手下盯上,因此也不敢正经讨要东西,只好四下里胡乱走动。”
“大人若是不信,派人去寻那聋老大手下问便知——在发生命案之前,他是直跟在身后!”
他是唱惯莲花落,这洋洋洒洒气惯之,竟丝毫不给那田彪插嘴机会。
而听完这番话,孙绍宗也是毫不迟疑,拿起惊堂木‘啪’拍,沉声道:“既然案情尤有疑点,此案便暂且押后再审——来人啊,将许氏先行收押!”
“大老爷!”
“当时那男人口口声声,要赶她净身出户,结果也不知怎得,忽然间惨叫声,然后这妇人慌里慌张出来,见小人也不知道要遮掩,直哭喊着说不是故意要杀那冒牌货。”
他这话虽基本都是事实,立场却完全偏向李氏。
李氏听得喜不自胜,那田大海幺儿田彪,却又忍不住跳出来大声质疑道:“她家又不是粥棚,你怎得就这凑巧,偏在她杀人时候赶过去?!”
说着,又疾言厉色逼问道:“说,是不是你被这小贱人收买,与她合谋害长庚哥性命?!”
若是许氏被他这般疾言厉色质问,怕立时就要支吾难言起来。
“带人证洪九!”
随着声抑扬顿挫吆喝,洪九战战兢兢到大堂门口,眼见两下里皆是如狼似虎官差,中间更坐着位雄赳赳大老爷,那腿脚不觉又软几分。
再加上旧伤未愈,他试几次,愣是没能跨过那尺高门槛,直尴尬满脸油泥都起卷儿。
正准备扶着门框再试次,他却忽然间感觉到道异样目光。
彷徨、无助、热切、乞求!
田彪听这话,又跳起脚来:“这银妇都已经亲口认下,是自己杀长庚哥,您怎还要……”
“来人。”
孙绍宗略略提高音量,从签筒里抽出两只红漆竹签甩到地上,淡然道:“将这几次三番
但洪九却向来是靠嘴皮子谋生,想也不想便叩头喊冤道:“冤枉啊老爷,还请大老爷明鉴,先不说小人从未与这妇人有过瓜葛,单凭小人有伤在身,也断不会有人收买做杀人同谋。”
田彪又抢白道:“说不定你这伤,就是方才……”
“是新伤还是旧伤看便知!”
洪九将裤腿提,又道:“说起来,小人这伤还和大老爷有些干系呢。”
说着,他三言两语将自己去尤家讨喜,又被恶乞丐围殴事情说遍,最后叩头谢恩道:“若非是被老爷爱妾家仆所救,小人如今已是名副其实洪九指。”
这些复杂情绪,搭配上许氏那张娇俏脸蛋,便传递过来股无形力量,让洪九轻松跨过门槛,又步步稳健走到许氏身旁,屈膝跪倒道:“小人洪九,见过青天大老爷!”
就连他嗓音,也比平日里洪亮清脆几分。
“洪九。”
就听孙绍宗在公案后肃然问道:“你在宋长庚家门外,都听到些什、看到些什,速速如实道来!”
洪九闻言心下就是动,想想许氏之前那喃喃自语模样,便急忙道:“回禀青天大老爷,原是凑巧路过,因听这妇人说自家相公是个冒牌货,心下觉得十分有趣,就凑上去听几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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