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大故作惊讶张大嘴,随即耳光重重抽在洪九脸上,顺势捏着洪九脸颊,嗤鼻道:“不开眼狗东西,这里什时候轮到你做主?!”
洪九被打眼冒金星,却仍是大声叫道
聋老大把脸贴到洪九额头上,凶相毕露道:“你这狗入,莫不是得失心疯?官老爷们个个贵人事忙,能有空见你这等下三滥东西?再者说,就算见到官老爷,你当人家会关心叫花子之间,究竟起什冲突?”
这只耳嘴里虽说不屑至极,却到底没敢榔头抡将上来,显然吃衙役苦头之后,也让他对官府多些忌惮。
“聋老大误会!”
洪九忍受着他嘴里那令人作呕味道,强笑道:“不是要去见官爷,是那人命官司还没审完,官爷让傍晚时再过去趟——虽说官爷未必会在乎咱们乞丐如何,可兄弟要是血淋淋过去,怕是也不好交代。”
聋老大听这话,半信半疑打量他几眼,终于还是往后退半步。
说着,又拿榔头在手指与手掌交汇关节处比比,抡将起来,就要榔头砸个骨断筋折!
“等等,先等等!”
就在此时,洪九突然大吼声。
“哈哈哈哈……”
聋老大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斜藐他眼,哂笑道:“怎得?想跟聋爷服软——可惜已经晚!”
却说洪九心下正暗自叫苦不迭,聋老大却不耐烦再跟他掰扯下去,粗声大气下令道:“过来两个人,把这孙子给摁住。”
他这声令下,立刻有两个手下上前,把洪九死死抵在墙上。
“九哥!”
“快放开九哥!”
二子、黑头惊慌大叫着,想要扑上来阻拦,却早被另外几人用棍棒逼住,压根无法凑到近前。
可就在洪九松口气当口,他却又狞笑道:“洪九,别以为拿官爷就能唬住老子!特娘警告你,你小子要敢在官爷面前胡说八道,累老子再吃什苦头,聋爷定加倍报答在你们身上!”
说着,他回头扫量二子和黑头两眼,忽然伸手指妞儿,道:“这小丫头片子先带回去做个保,若是你小子敢动歪心思,老子就先拿她开刀!”
洪九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这聋老大贪花好色也是出名,若是妞儿被带回家中,难保不会露出真面目来,届时……
于是他急道:“聋老大,这怕是不成!”
“不成?”
说话间,那铁榔头已然抡圆招呼上去!
谁知洪九又大喊声:“要去见官!”
砰~
就听声闷响,那榔头砸个结结实实,不过却是在最后时刻,稍稍偏离方向,榔头砸在墙上,只见尘土飞扬,掉下来好大块墙皮!
“你方才说什?”
此时就见聋老大自怀里摸出个铁榔头,狞笑道:“聋爷挨三记耳光,原本是准备要打断你三根手指,不过看在那贝壳份上,就饶你根好!”
说着,便扯过洪九左手,往墙上摁去。
洪九哪里肯乖乖就范?
拼命攥着拳头,死活不肯将手指伸展开。
聋老大见状,将榔头在洪九脸上蹭蹭,阴测测地笑道:“既然你攥着拳头,那老子就只能从根儿底下开始砸——到时候伤到手掌,可别怪聋爷不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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