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百十两银子金贵东西,鸳鸯区区个丫鬟,却如何担待得起?
“不是赏鸳鸯。”
王熙凤看出平儿犹豫,这才蹙眉道:“来旺南下也有大半个月,却连个风吹草动都没传回来,正巧今儿宝兄弟要宴请那孙二郎,你捧鲛绡纱过去,就说是托他带给二姑娘,顺便也好问问南边儿情况。”
“这……”
平儿虽然巴不得能与孙绍宗会面,只是贾琏几次三番拈酸吃醋胡闹,自己作为他名义上屋里人,却怎好再明目张胆与孙绍宗有所勾连?
王熙凤压低嗓音道:“你去告诉鸳鸯,若是她愿意倒还罢,若是不愿意,就赶紧找个合适主儿,寻老太太讨个恩典嫁出去得——否则等大老爷挑明这事儿,她再想脱身可就没那容易。”
若是旁丫鬟,想要求主人为其指婚,或许还有些难度,但鸳鸯却是老太太跟前最得宠,论起来怕是比迎春、探春两个庶出孙女,都还要亲近些。
因此只要鸳鸯下定决心,求贾母指婚并非难事。
而平儿听是这个理儿,急急忙忙就准备去找鸳鸯通风报信。
“回来。”
华灯初上。
王熙凤从浴池里出来,用袭暗紫色袍子裹住娇躯,由平儿搀着到外间厅里,慵懒往榻上靠,立刻有丫鬟拿几条干毛巾过来,小心翼翼将那满头秀发偎干。
又有丫鬟上前,捧起两条擎天白玉柱也似长腿,就待推敲捏揉番。
“行。”
王熙凤却将双腿往袍子里缩,只余下两只嫩藕也似足儿露在外面,随口吩咐道:“你们几个先下去候着吧。”
“你怕个什?!”
眼见平儿露出迟疑之色,王熙凤立刻挺直娇躯,也不顾那袍子里颤巍巍春光乍泄,横眉立目呵斥道:“若他还敢胡闹,就住到祠堂里去,瞧他到时候怎跟老祖宗交代!”
平儿见她恼,再不敢多说半句旁,忙从私库里取匹鲛绡纱,到外面让小丫鬟帮忙捧着,匆匆向院外行去。
谁知出门,迎面就与贾琏撞对头。
平儿刚要躬身行李,贾琏先把脸沉,没好气呵斥道:“这大晚上,
王熙凤却又喊住她,吩咐道:“把娘娘前两天赏下鲛绡纱,取匹出来带上。”
平儿这下却有些莫名其妙,那鲛绡纱乃是南海进贡之物,又名龙纱,最是珍贵不过,匹就要上百两银子。
若不是贤德妃前两日赏赐下来几匹,就算是荣国府这等人家,怕也未必能得着。
可既然是贤德妃赏下,老太太哪里自然是头份,因此断没有再往她那里送道理。
可要说是赏给鸳鸯……
四个丫鬟两个婆子,立刻都躬身到门外。
待左右无人,王熙凤又使个颜色,平儿立刻上前把门关,回来压低声音问道:“奶奶可是有什私密事情,要吩咐去做?”
“倒也不是什要紧事情。”
王熙凤叹口气,无奈道:“大老爷响午时放出风来,说是过几日要向老祖宗讨鸳鸯做姨娘——可素知道那是个心高气傲主儿,只怕未必肯依从这事儿,届时闹腾起来又是场风波。”
平儿与鸳鸯最是相善,又曾听她把贾赦贬低猪狗不如,因此听这话顿时紧张起来,忙问:“那奶奶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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