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听这话,不由苦笑道:“咱们成日里在这深宅大院里坐井观天,上哪儿寻什学识好、人
原来被鸳鸯含在嘴里,险些吐露出来,却正是荣国府里大众情人贾宝玉。
只是被平儿否定之后,鸳鸯却哪里肯认?
忙跺脚娇嗔道:“你胡说什呢,宝二爷足足小三岁,又怎会想到他头上?!”
说是这说,但想到平儿所言不无道理,她脸上却不禁显出几分失落来。
又默然半晌,忽然摇头道:“倒不是假清高,可这府里上上下下,实在寻不见半个能入眼。”
想通这节,平儿有心回去禀报,却又恐耽搁与孙绍宗会面。
因此略犹豫,便暂时把这事儿压在心底,挑起灯笼匆匆去老太太那里。
却说到老太太院外,平儿托人喊出鸳鸯,把王熙凤那番话转述,又关切道:“这事儿可千万耽搁不得,何去何从,你得赶紧拿定主意才是。”
“这还有什好拿主意?!”
鸳鸯听这等消息,早恼得把下唇都给咬肿,此时脸决然道:“就算绞头发去做姑子,也断不会做他姨娘!”
你又想去哪里鬼混?”
自从上次平儿当着众人面,与他唱起反调,贾琏对平儿态度也便落千丈。
“回二爷话。”
平儿淡定自若往身后指,道:“是二,nai奶让奴婢给老太太送些东西过去。”
贾琏哪里识得什‘鲛绡纱’?
放在以前,平儿倒未必同意她这说法,但若拿孙绍宗做衡量标准,这话却是半点儿不假。
“那就在外面挑!”
平儿毫不犹豫怂恿道:“选那好人品好学识穷秀才,先做个秀才娘子,凭你这些年积攒嫁妆,过几年未必不能供出个举人老爷来!”
顿顿,她又道:“不过可必须选个骨头硬,大老爷那不管不顾性子,可未必会因为你嫁人就善罢甘休,到时候说不定还要找上门去威逼利诱。”
“你这话倒说轻巧。”
“都这时候,你还发什狠有什用?”
平儿搡她把,没好气道:“赶紧想想自己到底中意那个,趁早求老祖宗恩典,才是正经道理!”
说起‘中意’‘恩典’,鸳鸯脸上顿时显出些酡红之色,捏着帕子期期艾艾,再不见往日里爽利模样。
好半晌,才见她把个名字挂到嘴边儿。
只是平儿却抢先道:“这个却是不成!别忘他刚被二老爷教训过,眼下就是老祖宗,怕也不好往他屋里塞女人!”
见那小丫鬟捧是匹绸缎,也便没太在意,只冷笑道:“你倒真是殷勤紧,如今眼里怕是只有二,nai奶,没有这个二爷吧?也罢,等哪日被人踩在下面,可别怪二爷不念旧情!”
说着,将袖子甩,便过门不入去外书房中。
目送贾琏渐行渐远,平儿默然沉吟半晌,暗道他这话似是若有所指,莫非是院里哪个丫鬟,不声不响攀高枝儿?
她之所以怀疑是内部有丫鬟‘偷嘴’,而不是贾琏要从外面‘引进’什新人,是因为若是从外面聘娶姨娘,理所当然就比通房丫鬟金贵,压根用不到‘踩在下面’四字。
既然用这四个字,显然贾琏话里所指那人,原本身份是不如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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