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孙绍宗回话，仇云飞便跳将出来，伸着胳膊以尸体为中心画
个圈，然后叉腰道：“仔细瞧瞧这地上
脚印，看看有什
不对地方没！”
戒嗔被他骂成是秃驴，本就难看脸色又黑几分，喉头
阵涌动，似乎是反唇相讥，不顾最后却只是口宣声佛号，便照着仇云飞指点，探头去瞧尸体周遭情况。
而这看之下，戒嗔脸上反倒露出几分得意之色，再次回头冷笑道：“贫僧就说是天狗妖孽所为，如今这不是就应验？！”
却原来那地上乱糟糟，皆是狗爪印记，属于人脚印却只有排！
而且那脚印延伸到戒念尸体前，却没有任何走出来痕迹！
果然是戒念和尚！
想当初他火烧软禁所时候，是何等狗仗人势？
却不想仅仅半个月后，他尸首就被丢弃在石碑中央空地上，任由野狗践踏、撕咬！
离那尸体还有十几步远时候，孙绍宗便停下脚步，旁人见他停下，自然也都跟着站住脚跟。
唯独那戒嗔和尚，仍是大踏步向前，嘴里吆喝道：“滚开、快滚开！你们这些该死狗妖！”
所谓功德林，其实并非真正树林，而是数百块依山而建功德碑。
这功德碑上面记载，是法元寺信众历年来所作善事——当然，般善事可上不榜，至少也修桥铺路、大规模舍粥，或者延请高僧为黎庶祈福之类事情。
约莫前后历经三百七十余年，才好不容易积累这许多。
因这几百块功德碑远远望去，就如同林木般茂密，所以寺里僧人常以‘功德林’称之——主要是为向客人讲解时，可以顺势夸耀下法元寺丰功伟绩。
原本这里也算是法元寺景，经常有信众来此瞻仰前辈们功绩——不过最近受到连续凶杀案影响，像功德林这种相对偏僻所在，自然也就变得门可罗雀起来。
也难怪戒嗔和尚会认为是狗妖所为。
不过孙绍宗首先想到，却是许多推理
那些野狗本就是欺软怕硬惯，眼见这许多人围拢上来，早就萌生退意，没有立刻逃走，只不是舍不得地上肥肉罢。
眼下听戒嗔大声呵斥，又副来势汹汹样子，忙都夹着尾巴跑个无影无踪。
戒嗔和尚吓走那些野狗，正待大步奔到戒念身边，查看他情况，忽听孙绍宗道：“大师留步，凶手煞费苦心弄出这场好戏，可不是让你随便破坏。”
戒嗔脚步顿，回头皱眉道：“大人这话是什意思？”
“你这秃驴是瞎不成？！”
若非到定期巡视时间，就连玄慈小和尚，都未必有闲心来这里打转。
而也正是在巡视功德林过程之中，玄慈听到有野狗在狂吠，好奇之下循声找过去，就见戒念和尚躺在地上，脖子上血肉模糊，周围还围六七只野狗，似乎正在为这块‘肥肉’而彼此争夺着。
玄慈那见过这个？
当即就吓屁滚尿流，口气跑回庙里，正准备向监院汇报此时，忽然想起顺天府官爷，好像正在庙里查案，因此又路打听着，找到禅房这边儿。
也幸好他没有先去禀报监院，所以孙绍宗等人赶到时候，现场保存还算完好——当然，这所谓完好，并不包括哪具被狗啃过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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