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早知她脾性,因此倒也不恼,只淡然道:“宝兄弟最是心思纯良,所思所念都摆在脸上挂在嘴边儿,却哪用得着去揣摩?”
她在家向来是拿主意,薛姨妈对生意什又不是十分在意,因此听这话,也便略有遗憾翻过这篇。
此后两人又有搭无搭,闲话起家常,议论些宫闺琐事。
聊着聊着,自然而然就提起贤德妃贾元春,入围‘种子选手’事情。
薛姨妈压低嗓音,悄声问道:“前几日去荣国府时,你姨妈还遮遮掩掩,不肯跟透露实情——依你看,这事儿到底有谱没谱?”
“这……”
妈揽着女儿又掉几颗金豆子,这才破涕为笑道:“瞧,好端端提这些作甚?”
说着,将女儿扶起身来,用帕子擦去眼泪,又道:“对,薛蝌路过津门府时,还撞见孙家二郎,当时那码头上围人山人海,津门府大小*员更是泰半到场,薛蝌只以为直隶总督要出行呢,后来才晓得是在送孙家二郎回京。”
“你也知道你这堂弟,最是爱结交奇人异事,因此他专门打听到孙家二郎在津门府作为,便趁着同路进京缘分,找过去攀谈番,这才晓得咱们两家关系。”
“因此到咱家,薛蝌就跟说,既然你哥哥和孙家二郎有交情,不妨把南边儿生意,挪些到津门府去,来有孙家二郎照应着,总不至于吃亏欠;二来也免得鞭长莫及,让下面管事起外心。”
说到这里,薛姨妈忍不住愤愤然:“要说也都是你父亲用过人,谁知背地里,就敢这欺负咱们孤儿寡母,若不是借着王家势,收拾几个出头,估摸着用不几年,咱家就要山穷水尽!”
薛宝钗犹犹豫豫,正不知该如何评说此事,可巧那门帘掀,王氏自外面风风火火闯进来,甩着也不知在哪儿沾水,娇声道:“母亲、妹妹,那憨货闹着要同孙大人喝上几杯,可是劝不住他,到底该怎处置,你们赶紧拿个主意出来。”
薛姨妈听这话就跳将起来,连道‘这怎能成’,说着就想寻过去,劝阻薛蟠不要胡闹伤身体。
薛宝钗却是不以为意,摇头道:“若只有柳公子在,或许还要咱们过去劝,可既然孙家二哥也在,定不会让哥哥胡来。”
王氏既是个水性杨花主儿,自然看不惯薛宝钗那循规蹈矩模样,又仗着娘家实力,向来爱与宝钗针锋相对。
此时听她说笃定,立刻夸张叫声:“哎呦~听妹妹这说,倒似是孙大人肚里蛔虫般,却不知对那宝兄弟心思,你又能揣摩出多少来?”
薛蟠娶王氏之后,每天床头打架床尾和和之余,自然也没忘初衷——借用王家势力,压服那些不服管束掌柜们。
可京城这边儿还好说,江南生意却是天高皇帝远,即便暂时杀鸡儆猴震慑批人,时间久还是难免生出变故来。
又搭上薛蟠和薛宝钗兄妹,眼见都是要在京城生根儿,未来发展重心必然会偏向北方,所以薛蝌才提出这等建议。
“津门府……”
薛宝钗低头沉吟半晌,最后却还是摇头道:“眼下最好还是不要同孙家走太近,且等皇统事情尘埃落定,再做打算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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