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蝌哥儿来没半日光景,就又匆匆去,见他实在是忙手脚不沾地,莫说是你,就连你哥哥都没惊动,对蝌哥儿只说是你哥哥出城打猎去,不定什时候回来。”
提起薛蝌,薛姨妈又是怜惜又是赞赏道:“说起来他比你还小着半个月,如今竟里里外外支撑起家业来,说起生意来条条是道,竟有几分你父亲和二叔影子!”
说着,她又忍不住唉声叹气道:“也是你们兄弟姐妹们命苦,个个还没长成呢,那狠心哥俩就去,只留下们两个妇道人家……”
薛蝌父亲两年以前也已然撒手人寰,而且同样是留下对儿女,大与宝钗同岁,小年方十三,比林黛玉还小几个月。
眼见母亲脸上落下豆大眼泪,薛宝钗忙将娇憨身子挤进母亲怀里,在那湿润抹胸上蹭弄着,娇声道:“都是女儿不好,平白惹妈妈又想起伤心事——您快莫哭,不然待会可怎好去见那孙家二哥和柳公子?”
“若是个‘误会’,只需请人劝和便罢,左右哥哥素来心宽,但凡有个合适由头,就不难化干戈为玉帛。”
“若是个解不开‘疙瘩’……”
薛宝钗说到这里止住话头,那不画而翠蛾眉微微收紧,温润中竟透出些许寒意来。
薛姨妈虽是深宅妇人,又生就副不合年齿烂漫心肠,但还是依稀察觉出女儿意思,不觉娇躯颤,脱口道:“你……你素日里,不是最恼你哥哥胡乱犯王法?今儿怎得倒……”
“妈妈想哪儿去。”
新恨,使得他愈发恼恨哥哥,甚至再次铤而走险——届时他可未必还能克制住,不伤及哥哥性命。”
“儿!”
薛姨妈听完这话,忍不住探身攥住薛宝钗皓腕,也不理会那茶盏里水花四溅,打湿火炭红抹胸,直颤声道:“如此说来,这人岂不是招惹不得?那……那得赶紧去拦下你哥哥,否则依着他性子,肯定会央孙家二郎出手!”
说着,便待起身离席而去。
“妈妈慌什。”
薛姨
薛宝钗见吓到母亲,忙期到近前做出女儿态,撒娇道:“真要是到那份上,有王尚书、孙家二哥、姨母在,寻个光明正大由头把那人打发,又有什难?”
薛姨妈这才松口气,抚弄着被茶水打湿抹胸,没口子抱怨道:“你这半截话说,差点没把吓着!”
说着,取那剩余茶水,股脑灌进腹中。
等到把茶杯重新搁置好,薛宝钗早递过来帕子,替她揩去嘴角痕迹,又主动扯开话题道:“听说前几日,二叔家薛蝌曾到过京里?”
这薛蝌是宝钗叔叔家长子,也就是宝钗堂弟。
薛宝钗忙拦下她,劝道:“这话还是莫当着哥哥面说,不如等孙大人他们出来,妈妈再抽空叮咛两句。”
薛姨妈听这话也顿时恍然,依着薛蟠那牛脾气,若真当着他说出这等服软话,非激他反其道而行不可。
于是忙点头道:“对对对,等孙大人出来,再托他莫要插手此事。”
“不。”
薛宝钗却又摇头道:“查还是要查,只是要请孙家二哥暗中调查,莫要惊动对方,而且非但要查出对方来头,更要查出对方与哥哥究竟有什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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