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薛蟠近几日早憋坏
就见薛蟠行销骨瘦倚在床上,虽中气不足,却仍是兴冲冲嚷道:“母亲!刚才听二哥说那津门府大有可为,你们平日不是老嫌不务正业?今儿就拿个正经主意,干脆把咱家在江南买卖人手,先迁三成到津门府去!”
薛姨妈听这话却登时犯起难,依照女儿意思,在皇统没能定下之前,自家暂时还不适合与孙家有太多利益瓜葛。
可儿子张嘴就拿定主意,孙绍宗又是出自番好心,薛姨妈就算想拖延,时也寻不到合适理由。
正进退两难之际,孙绍宗却已经瞧出些端倪,虽说不知道是什原因,还是笑着打圆场道:“不过就是随口那说,到底合不合适,原该好生盘算番再拿定主意,你这急惊风似,也不怕蚀老本。”
“怕什!”
“也是知道晚,不然早该过来。”
孙绍宗说着,顺势挺直腰板,那目光从下往上捋,却忽然发现那火炭红抹胸上,正浅浅印着个掌印状湿痕。
这……
莫非是刚才过来时,不小心沾染上?
可她身上别处都好端端,为何只有胸脯偏下部湿片,竟还五龙捧峰似托住半边良心?
东西厢房与堂屋之间虽有回廊勾连,可为避免遮住阳光,那回廊也不过就两人并肩宽窄,若是和风细雨倒也还罢,如今,bao雨倾盆狂风骤起,这窄窄房檐就有些遮拦不住。
“呦!”
王氏夸张叫声,探头探脑抱怨道:“进来才几句话功夫,雨竟然下这般大!”
说着,她忽又眼前亮,喜滋滋向婆婆建议道:“既是老天爷留客,莫不如请孙大人和柳公子,在咱家吃午饭再走。”
这话原也是理所当然,可从王氏嘴里说出来,却总显得动机不良。
薛蟠混不在乎道:“有二哥您帮忙震着,至少不会便宜那些脏心烂肠老家贼!”
孙绍宗微微笑,随口扯开话题,叮嘱他好生将养身子,等过几日自家摆满月酒时候,再同他好生饮上几杯。
等薛蟠满嘴应,孙绍宗又向薛姨妈拱手道:“伯母,和柳贤弟还有些俗务,实在不便久留,改日再来府上叨扰吧。”
虽说大象事件之后,与薛家也称得起是通家之好,可见面聊上几句还成,要是坐下来和薛姨妈可劲儿扯闲篇,就有些过分。
因此孙绍宗才适时告辞离开。
难不成薛蟠那死鬼老爹,头上已是绿油油?
不对!
即便是要偷人,也没有专门跑到儿子院里偷人道理。
看来果然只是个巧合而已。
心下胡乱琢磨着,孙绍宗面上却是半点没显,恭恭敬敬将这婆媳二人迎到里间。
因此薛姨妈也没理会她,只等莺儿匆匆取来两把纸伞,便撑起其中把璎珞黄,盾牌似护在身侧,贴着墙根向堂屋行去。
王氏冲着她背影瘪瘪嘴,随即也忙撑开伞面,亦步亦趋跟上去。
待两人前后进堂屋,还不等把那纸伞收起来,里间孙绍宗早听到动静,领着柳湘莲迎出来,躬身礼口尊‘伯母’。
“两位贤侄不必多礼。”
薛姨妈忙把那纸伞随手往地上撇,伸手虚扶道:“难得这等天气,你们还惦记着上门探望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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